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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睡了。”
石霖像是被話噎住,久久沒有開口,但也沒有離開。
“小言,你真的要嫁給那個男人嗎?”
我聽出了他的哭腔,只覺得胃里翻涌,他怎么還有臉來找我。
“要發(fā)酒瘋就去找陸晚晚,別來惡心我。”
他更委屈了,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和我撒嬌。
“你怎么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這7年到底過得好不好嗎?”
我聽著他脆弱的聲音,渾身只感到惡寒。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別再來騷擾我。”
門外,石霖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
“你變了。”
我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人怎么會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
“滾!”
我直接怒吼,旁邊父親的燈立刻就亮了。
石霖心如刀絞,最后說了句。
“沐言,我會推遲我和晚晚的婚禮,你可不可以”
砰!
花瓶雜碎的聲音代表我的態(tài)度。
在父親趕來前一秒,他才不舍的離開。
我內(nèi)心升起難于言語的厭惡,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第二天,我才發(fā)現(xiàn)他放在門口的簪子,正是我隨手送給傭人的。
我直接吩咐下人,把這簪子賣了,把錢散給窮人。
三天后,顧凌風(fēng)來接親了。
我穿著紅袍走出院門時,身后傳來陸晚晚虛偽的聲音。
“恭喜你選了一個好夫君,我家石霖昨晚和我恩愛的太累了,還睡著呢,就由我這個嫂子來送送你吧。”
說實話,要不是我現(xiàn)在穿著喜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賞她一個大嘴巴。
但畢竟是我和顧家成親的日子,我不想鬧得太難看,就饒了她這次。
等我來到迎親隊伍前,顧凌風(fēng)早就在車前等待多時。
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
“以后常回來看看,你的房間我會一直讓人打掃。”
父親說不出什么太溫柔的話來,這已經(jīng)是他最深切的表達感情的方式了。
我重重點了點頭。
“父親,我走了。”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我坐上了車。
身邊的顧凌風(fēng)控制不住的顫抖,滿臉寫著激動。
“沐沐言小姐,接下來的日子,多多指教了。”
我看著堂堂顧家大少居然露出這幅模樣,不禁噗嗤一笑。
不料他突然落下淚來。
“我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顧凌風(fēng)似乎比我想得還要愛我。
我突然感慨。
有的人稍微得到了些錢財權(quán)勢,就能忘記在家等待的未婚妻。
而有的人,出生就在終點站,縱使萬般誘惑接踵而來,卻能為一個拒絕自己的女子苦苦等待7年。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或許石霖的離開,正是上天為了讓我遇見顧凌風(fēng)吧。
車子行進了不到一個小時,迎親隊的管家跑到車窗前。
“少爺,有人攔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