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花園中。
謝聞舟的父母在極致的難堪和暴怒中,將兇狠的目光射向同樣呆若木雞的葉泠父母。
“是你們!肯定是你們家葉泠搞的鬼!出于嫉妒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我們謝家這些年這么照顧你們,養出的竟然是白眼狼!”
謝父聲音嘶啞,厲聲命令保安:“把他們給我扔出去!這房子我們會立刻收回!你們給我滾回鄉下老家去!”
“我們真的不知情啊,是那丫頭自己搞出來的,和我們沒有關系。”
葉母還在不斷地求情,似乎讓他們不要遷怒葉家的公司。
可是無論他們怎么辯解和求饒,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保安粗暴地拖行而出。
最后一絲體面和忍耐也終于崩潰。
他們也失了態,積壓的怨憤徹底爆發,高聲反擊:“要不是謝聞舟擅自修改我女兒的志愿,她怎么會報復?!她考得比謝聞舟還高!是你們兒子先毀了她的前程!”
說著,他們將今早收到的、同樣被惡意篡改過的專科錄取通知書,狠狠摔在地板上。
“我們看在多年情分和你們確實幫過我們的份上,才忍氣吞聲!甚至甚至還要她以后多忍讓、多照顧你兒子!”
“你們捫心自問,到底是誰對不起誰?還別說你兒子還出軌,你們本來就對不起阿泠!”
一場荒唐的鬧劇,以最難堪的方式慘淡收場。
江歲歲強撐著鎮定,安撫著幾近昏厥的謝母,指揮著傭人疏散面色各異的賓客。
謝聞舟卻只是失魂落魄地呆在葉泠空寂的房間里,反復撥打那個早已無法接通的號碼。
悔恨與絕望如滔天潮水,將他徹底吞沒。
他不顧一切地沖往學校,死死攔住班主任追問葉泠的下落。
老師看著他,最終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深深的惋惜和責備:“你現在來找她還有什么用?她今天一早的航班,已經出國留學了。”
謝聞舟如遭雷擊,徹底僵在原地。
他的家庭背景特殊——祖父身居要職,以他祖父和家族對他從政的規劃,他的出入境受到嚴格管理,根本不可能隨意出國追去。
深夜,萬籟俱寂,謝聞舟失魂落魄地回到謝家。
宴會的殘跡已被清理,但那種恥辱和低氣壓卻沉沉地籠罩著整棟宅子。
江歲歲見他回來,立馬迎了上來,試圖安慰:“聞舟,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擔心你”
“滾開!”
謝聞舟猛地揮開她試圖攙扶的手,赤紅的眼睛里翻涌著怒火。
“都是因為你!江歲歲,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和你肚子里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她怎么會走?她怎么會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
積累的恐慌、悔恨、憤怒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他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江歲歲身上。
江歲歲被他的樣子嚇到,后退一步:“聞舟”
她茫然地看向謝聞舟的父母,白天對她無比關心和心疼的謝母如今也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她。
她低低地笑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最終變得尖利刺耳,她反唇相譏:
“謝聞舟,你沖我吼什么?當初是你自己忍不住誘惑和我上的床!是你說要對我負責!”
“你嘴上說為我好,怕葉泠太優秀我考不上清北,才改了她的志愿。”
“其實是你自己覺得葉泠太優秀,怕她有自己的主見,怕掌控不住,才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