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五樓,只隱隱約約看到樓下站了個人,可看不清是誰。
她抿緊了唇,返回屋里。
平時最愛吃的菠蘿古老肉,今天卻食不知味。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唐夏又輾轉反側。
樓下的人是不是他?
這兩天,他去學校找她一次,來家里三次,發過十條微信,她要么避而不見,要么不回信息。
唯有一次被他堵在電梯里,她大怒,讓他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還會來嗎?
唐夏扼制著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想,努力把這個男人從腦海里剔除出去。
凌晨的時候,她實在控制不住,拉開窗簾往樓下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
唐夏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再回到床上更加沒了困意。
早上。
唐夏雖然只睡了一個來小時,卻早早起了床,洗漱了一翻,便出了門。
大雪過后,寒意深重。
唐夏走出單元樓,打了個哆嗦。
門口還留著一排腳印,再遠一點,還有車轍的痕跡。
她卻別開眼,不去看,徑直往小區外走去。
下午,唐夏接到了福伯的電話,她捏著手機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按了接聽。
“太太,您回來看看先生吧。”電話里,福伯聲音焦急。
唐夏蹙眉,“他怎么了?”
福伯:“先生今天早上四五點鐘才回來,回來就發高燒,上午十點來鐘燒退了點,可沒一會兒又燒起來了。”
唐夏怔住,聲音也不如往常清悅,啞聲道:“他、怎么會這樣?”
他的治療還有一次就結束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福伯:“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先生頂著大雪出門,還不讓司機保鏢跟著,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唐夏的心漏跳了一下,隨后砰砰加快。
昨晚樓下的那個人是他嗎?
他在大雪里站了一整晚?
帝都夜間平均氣溫零下十幾度。
他瘋了嗎?他的身體才剛恢復!
不會的,黎景曜是什么人?
他是最精明的商人,怎么會做這種傻事呢。
“太太?”福伯的聲音將神思游走的她拉了回來。
唐夏咬著下唇,緊緊咬著,半晌澀聲開口,“福伯,我、我有事,回不去,實在不行送他去醫院吧。”
說完,她迅速掛了電話,似是不想再聽到有關那個人的任何信息。
福伯看著斷線的電話,重重嘆息。
這兩個人怎么會鬧成這樣?
楚非陪著家庭醫生從樓上下來,福伯道:“先生怎么樣?”
醫生搖頭,“高燒不退最怕的是感染肺部,我建議去醫院,可先生不肯。”
楚非抓了抓頭發,“先生誰的話都不聽,不過我看他挺聽太太的話,給太太打個電話吧。”
“打過了,可”福伯嘆了一聲,滿面愁容。
楚非來回踱步,突然腳步一頓,朝外走去,“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