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唐夏冷著臉,轉身就走。
黎辰澤捂著口罩下的嘴,‘嘿嘿’直樂,就差腦門上寫上‘幸災樂禍’四個字。
黎景曜眸色黑沉,不過說了這么多話,又經過情緒的大波動,身體更加不支,喘氣都有些吃力了。
黎辰澤也不再玩笑,將呼吸罩給他帶上。
黎景曜還想說什么,被黎辰澤制止住,“先把身體養好,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
說完后,跟醫護人員交代了一下接下來要注意的事項和藥物調整,隨后離開。
唐夏出去后,虛脫一般長長吁了口氣。
醒來就好。
只要能醒來,就算忘記了她又如何。
她笑了。
這些天她想過很多,萬一他再也醒不過來,怎么辦?
那就等消滅g以后,去陪他。
而現在,她不用失去他了,給了她懊悔的機會。
可想起他為她做的那些傻事兒,心里又不受控制的滑過一絲心疼。
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悲戚。
黎辰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副模樣。
別人看了一定會覺得,完了,這姑娘傻了,得失心瘋了。
但黎辰澤特別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恨了三年的男人,終于知道他為了自已做了多少事兒。
然而,心明之時,竟是愛人即將棄世之日。
殫心竭慮多日后,終于撥云見日,這個中酸漲,是無法為外人道的。
他看了她片刻,慢慢走過去,“回去休息吧。”
唐夏正了正神色,由衷的開口,“辰哥,謝謝你。”
黎辰澤知道她是說救活黎景曜的事,但這件事她還真不敢領功,“如果沒有你出神入畫的針法,手術也不會成功。”
唐夏抹了把臉上的濕濡,放松的笑了。
“他需要在icu繼續觀察,不過最危險的時候已經渡過去了,不用擔心。”黎辰澤抬起手,猶豫了一秒,拍在唐夏肩膀上,“回去休息休息吧。”
她這幾天,每天守在icu外,一天一頓飯,實在累了就靠在凳子上睡一兩個小時。
只有一天,黎辰澤以醫院檢查院容為由,騙她去酒店休息了兩個小時。
鐵打的身體也經不起這么熬。
唐夏點點頭,臉色不太自然的笑了,“腿有點軟,緩緩就去。”
黎辰澤接到護士站電話,一個病人突發情況,便叮囑了唐夏一聲,先走了。
唐夏看著icu緊閉的門,仍然不愿走。
雖然不能陪在他身邊,但在這里能離他近一點。
黎辰澤離開后,兩名醫護調整了一下黎景曜的儀器。
其中一人道:“唉,那小姑娘,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另一人道:“是啊,她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了,這幾天看的我都揪心。”
“誰說不是,五天五夜啊,幾乎沒合過眼,跟我男朋友分手后,對愛情提不起絲毫興趣,現在我突然好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了”
因為身體虛弱,即將要沉沉睡去的黎景曜眸光一震。
他的夏夏,他的糖寶兒,居然如此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