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昨天有許多武警和緝毒的兄弟都受傷了,他大概是來慰問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遠騰看他換好衣服就找了個地方坐下,“搜山行動還在繼續,不過今天早上的時候找到了被扔在邊境線附近的便攜式冷藏箱,里面就是云通集團這次要運出境的冷凍大腦。”
這東西沒有送出去,岑廉放心不少。
雖然這十八個孩子已經不在了,但起碼能夠讓他們完完整整的回歸大地。
岑廉還想問問現在的情況,就聽到門口有問好的聲音,一抬頭,果然是趙總來了。
意料之外的,就他一個人,看上去不像是來慰問傷員的。
“趙總。”岑廉敬了個禮。
他的胳膊已經不太疼了。
趙武名笑了笑,“你這傷口還沒好,暫時別敬禮了。”
岑廉放下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趙武名看他表情拘束,于是主動開口。
“我這次是來謝謝你的,”他的表情有些感慨,“你知道嗎,商文乾這個團伙在境外十分活躍,近十年間向我國輸入毒品僅僅被我們收繳的就有數百噸,我們的緝毒警近乎不間斷地潛入東南亞,死在他手里的足足有四十七人!”
岑廉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忽然明白為什么圳市和滇省的緝毒警聽到他們在追蹤的這個人叫做商文乾的時候,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為他們大開綠燈,所有手續流程幾乎全部省略,岑廉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整個圳市的公安系統都在配合他追蹤商文乾的蹤跡。
所有人的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
要讓商文乾和他的同伙在國內接受審判!
“趙總,您不用謝我,”岑廉看著趙武名,“我也是一名警察,為犧牲的兄弟們報仇,這是我應該做的。”
趙武名拍了拍他沒受傷的半邊肩膀。
“好樣的!”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后只吐出了這三個字。
岑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到一種難以名狀的蒼涼。
“四十七個兄弟啊,”趙武名走后,王遠騰嘆息著,“可惜商文乾的命只有一條。”
“他應該也在這家醫院吧。”岑廉忽然想起什么。
王遠騰點點頭,“我們來看你之前去看了一眼,門口守著一個班的武警,醫院外頭還有一個連的武警駐守。”
這種級別的大毒梟,保衛工作是絕對不能松懈的。
“我也去看看。”岑廉其實對商文乾這張臉非常陌生。
武丘山之前一直沒出聲,這時候才開口。
“你是故意沒有打死他的吧。”
“你那時候不就看出來了嗎?”岑廉笑了笑,“這樣的人,一槍打死他太便宜他了,起碼得讓他接受人民的審判啊。”
王遠騰沒有親眼見證當時的場景,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其實也挺想看看你是怎么把他攔在國境線之前的。”
“也不全是我攔的,”岑廉想起那個油桶,“是先輩的英靈給了我機會。”
如果商文乾沒有被油桶絆住,以他們之間的距離,他那一槍有很大概率無法命中。
但就是那短短的幾秒鐘,讓他和商文乾的距離拉近到了自己手中那支沖鋒槍的射程之內。
“那位烈士很快就會被安葬在烈士陵園,現在正在尋找他的家屬。”袁晨曦也想起打開油桶時候所看到的,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