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這場通話之后,岑廉和武丘山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意外。
“老師看上去對這個案子是真有點興趣,”岑廉放下手機,“看來他也認可我們的猜測。”
“說明老師認為我們的猜測還是保守了。”武丘山突然覺得岑廉招惹案子的功夫不是有所提升,而是質的飛躍,“以前你也就折騰點連環sharen案回來,現在已經朝著全國級別的大案發展了,再這么下去,我覺得我們該去當國際刑警。”
武丘山除了描述案情的時候很少一次說這么多話,他從小到大這種話多的時候多半都是針對岑廉,
而且一點不帶客氣那種,以至于岑廉都有點習慣了。
“天地良心,分明是案子碰瓷我。”岑廉知道武丘山壓力特別大的時候才會這樣過分密集地對著自己輸出,“那現在怎么辦,老師真要來了,這案子要是查不出什么名堂來,可就在老師面前丟人了。”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你不是要收網嗎,先救人出來再說吧。”武丘山的情緒已經完全恢復平靜,“現在還活著的受害者可不只是一個兩個。”
岑廉倒也認可這個說法,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去吃飯,于是他決定稍微顧及一下自己和武丘山的身體健康,干脆和他一塊去了市局的食堂。
新年伊始,食堂里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各個支隊平時外勤的人這會兒多半都還在家里,新的一年的新案子也才剛剛開始處理,大家的警服警褲都還干干凈凈沒有反光,就連謝頂的中年民警們,過了個年回來頭發都沒有油到反光。
唐華和王遠騰他們正好也在食堂吃飯,看到岑廉和武丘山過來就朝他們招手。
“真是新年新氣象啊,”王遠騰喝著食堂特色只有蔥花不見肉的羊湯,“今天下來吃飯的時候還碰到西城分局的人笑著過來跟我打招呼,估計吳局給咱們分配的七個案子里就有他們的。”
手里的案子千頭萬緒,岑廉還沒功夫去研究吳局新給他們安排的這些案子都是哪個分局或者干脆是其他地市的市局送來的,聽王遠騰這么一說,估摸著是真有西城分局的案子。
“他們的案子就先放放吧,”岑廉現在實在沒什么心思去考慮這些,“今晚和明天加個班再確認一下這個團伙在康安市還有沒有第三第四個窩點,如果還是沒有發現,咱們就直接收網。”
在座的幾個人都不意外于這個結果,警方辦案的第一選擇永遠是先救人,尤其是知道很可能還有不止一個幸存者的情況下,其他事情的優先級都排在救人后頭。
“救人也是獲取線索的方式,”武丘山在打飯到過來吃飯的短暫過程中已經思考了很多問題,“盡管打草驚蛇可能給了他們在其他地方銷毀證據的時間,但也給了我們更多線索。”
這件事本身就是有利有弊,只是營救受害者并不在需要權衡的范圍,而是永遠被擺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