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頂不住了!他們火力太猛!”一個渾身是血的手下撞開門嘶吼。
巴沙爾眼中兇光爆射。
“地下室!快!把那女人給我帶上來!”
他一把推開手下,抓起沖鋒槍便沖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沉重的鐵門被他一腳踹開,汽燈昏黃的光線下,顧離淺依舊被反綁在椅子上。
顧離淺猛地抬頭,心臟幾乎停跳。
baozha聲透過厚厚的地板傳來時,她已經猜到是肖牧侵來救她了。
此刻看到巴沙爾那張因暴怒和恐懼扭曲的臉,她明白,他走投無路,要拿她當最后的盾牌!
“賤人!”巴沙爾咆哮著沖過來,粗魯地撕開她嘴上的膠帶,劇痛讓她悶哼出聲。
他冰涼刺骨的槍管狠狠抵上她的太陽穴,另一只手粗暴地解開她身上的繩索,抓住她的頭發,將她硬生生從椅子上拖拽起來。
早已麻木的手腕腳踝,讓她每走一步都被迫踉蹌。
“走!給老子當護身符!”
他拖著她,沖向通往樓上的狹窄樓梯。
地下室通風口柵欄被無聲撬開。
墨戈率先躍下,落地輕盈如貓,槍口迅速掃過空蕩的地下室。
椅子翻倒,繩索散落,人已不見。
他臉色驟變:“肖總!人剛被轉移!”
肖牧侵緊跟著落地,目光掃過地上那道新鮮的拖拽痕跡,眼中翻涌著殺意,低吼:“追!”
小隊立刻沿著拖痕疾速撲向樓梯。
當肖牧侵和墨戈沖上一樓大廳時,眼前景象讓他們硬生生剎住了腳步,血液幾乎凍結。
巴沙爾背靠著通往二層露臺的玻璃門,整個人縮在顧離淺身后。
他那把烏茲沖鋒槍的槍口,死死頂在顧離淺的太陽穴上,壓出一道刺目的紅痕。
顧離淺臉色慘白如紙,身體被迫挺直,成了巴沙爾身前最脆弱的屏障。
露臺外,是別墅后方陡峭的懸崖和下方湍急奔涌的河流。
“都他媽給老子退后!”巴沙爾的聲音嘶啞破裂,帶著窮途末路的瘋狂,手臂因用力而劇烈顫抖。
“再靠近一步,老子立刻打爆她的頭!肖牧侵,讓你的狗和zhengfu軍的雜碎統統停火!”
大廳里一片死寂。
zhengfu軍的突擊隊員在卡洛將軍手勢下暫時停止了射擊,槍口卻依舊死死鎖定著露臺方向。
肖牧侵站在離露臺數米之遙的陰影邊緣,緊盯著顧離淺的眼里面翻騰著瘋狂殺意。
顧離淺的視線穿過大廳彌漫的硝煙,撞進肖牧侵那雙翻涌著駭人風暴的眼。
他站在那里,周身散發著毀滅般的戾氣,下頜線繃得如同刀鋒,幾乎要將牙齒咬碎。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兇獸,卻又被無形的鎖鏈死死禁錮在原地,那鎖鏈就是她自己。
一股尖銳的心疼狠狠刺穿了她的恐懼。
他的煎熬,他的憤怒,皆因她而起。
“牧侵”她嘴唇無聲地翕動,淚水終于沖破了強忍的極限,混著臉上的塵土滑落。
冰冷的槍管緊貼皮肉的觸感如此清晰,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迫近。
可更讓她痛徹心扉的,是那個永遠冷靜的男人,此刻因為她,被逼到瀕臨失控。
“閉嘴!不準哭!”巴沙爾被她的眼淚和無聲的呼喚刺激得更加暴躁,槍管狠狠往上一頂,顧離淺痛得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