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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慧芳的臉腫的青紫，嘴角破口滲出的血珠滾進(jìn)喉嚨，腥甜里裹著狠勁。
元雅萍正盯著崖下的廝打狂笑，手腕力道松了半分的瞬間，許慧芳猛地屈肘撞向?qū)Ψ嚼吖恰?/p>
“你這個(gè)瘋子！”
“找死！”
元雅萍痛得悶哼，反手想再掐住她的脖頸，許慧芳卻借著這股沖勁掙脫開來。
可還沒等她站穩(wěn)，后腰就被元雅萍狠狠踹中。
那力道帶著十幾年的怨毒，像要把她的脊椎踹斷。
“啊！”
下一秒，許慧芳尖叫著墜向崖下，風(fēng)聲灌得她耳朵生疼，恍惚間看見蔣承德瘋了似的撲過來。
“慧芳！”
蔣承德的嘶吼劈碎夜空，他撲到崖邊時(shí)指尖擦過許慧芳的袖口，又猛地攥緊她的手腕。
巨大的下墜力差點(diǎn)把他拖下去，他另一只手死死摳進(jìn)巖縫，指骨被磨得咔咔作響，血順著巖壁往下淌。
蔣承德額角的傷口裂開，血糊住了眼睛，他卻不敢眨眼。
“抓牢！我拉你上來！”
“別松手！聽見沒有！”
許慧芳懸空的身體在風(fēng)里亂晃，另一只手徒勞地抓著空氣，指甲深深掐進(jìn)蔣承德的手背。
“承德放手吧太危險(xiǎn)了”
蔣承德吼得嗓子發(fā)啞，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住?/p>
“閉嘴！”
“我死也不會(huì)放！”
“我說過，你這條命都是我的！只要我不讓你死！你就不準(zhǔn)死！”
元雅萍這時(shí)已踉蹌著爬起來，抓起地上的鐵棍就往蔣承德后頸砸。
“兩個(gè)都去死！”
鐵棍帶著風(fēng)聲落下，卻被突然沖過來的宋錦生狠狠撞開。
宋錦生額角淌著血，胸前的傷口還在冒血泡，他死死抱住元雅萍的腰，往崖邊拖去。
“元雅萍！你夠了！”
“你不是恨我嗎？我陪你一起下去！”
元雅萍尖叫著捶打他的背，拳頭落在他流血的傷口上。
“瘋了！你真的瘋了！”
“我不要你陪！我要他們死！”
宋錦生的聲音帶著血沫，他看了眼崖邊苦苦支撐的蔣承德，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把元雅萍往崖下帶。
“慧芳不能死”
“蔣承德！帶慧芳她走！照顧好她！”
兩人翻滾著墜向深淵的瞬間。
元雅萍的手胡亂抓著，指尖突然觸到宋錦生胸前溫?zé)岬难?/p>
那是剛才她用剪刀劃開的傷口，新傷舊傷，此刻正汩汩地往外冒。
她猛地抬頭，看見宋錦生望著崖邊的眼神，那里面沒有恨，只有一種她看不懂的釋然。
“錦生”
元雅萍的聲音突然軟了，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哭腔，這聲呼喚像根細(xì)針，輕輕刺破了她的怨恨。
過了一會(huì)兒，崖邊只剩下蔣承德粗重的喘
息和許慧芳?jí)阂值膯柩省?/p>
蔣承德咬著牙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拽，每動(dòng)一下，巖縫里的碎石就往下掉一塊。
許慧芳淚眼模糊地看著他滲血的指縫，又望向深不見底的懸崖，那里早已沒了人影，只有風(fēng)嗚咽著穿過巖壁，像是宋錦生最后的叮囑，又像是元雅萍那聲遲來的呼喚。
許慧芳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承德”
“他們”
蔣承德的聲音嘶啞，卻異常堅(jiān)定。
“別說話。”
“抓緊我，我?guī)慊丶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