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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周茉叫破了嗓子,顧西洲依舊沒有回頭。
“把她弄暈,送到許家的墳墓上,日夜懺悔道歉。”
修長的指尖慢條斯理擦拭著浮灰,顧西洲臉上止不住的嫌棄。
周茉碰過的地方,他覺得臟。
很快,秘書就遞來了調(diào)查資料。
周茉在國外的日子里,根本就沒有好好練習舞蹈,之所以受傷,是因為她在國外破壞別人家庭,被原配毆打,差點死在街頭。
后來,被國外芭蕾舞蹈協(xié)會封殺。
實在走投無路,活不下去了,這才主動回國聯(lián)系了他。
“她竟然敢耍我!”
他神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有很多次,許知意都已經(jīng)要戳穿了周茉,是他三番五次攔了下來,還認為她是無理取鬧。
顧西洲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別墅,躺在許知意的房間里。
午夜夢回,全是她被割斷了雙腿的樣子。
空曠的鐵皮房,刺耳的電鋸聲。
以及那雙血淋淋的腿。
“知意!”
顧西洲撲了個空。
“對不起,我是因為芭蕾舞蹈演員的身份才救的她”
她流下兩道血淚。
“所以呢?我的腿就活該斷掉嗎?”
顧西洲猛地驚醒,冷汗?jié)裢噶撕蟊常@恐的盯著天花板。
輾轉(zhuǎn)反側(cè),整夜都睡不著覺。
半夜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墳地,親手為許知意建造墳墓。
事已至此,哪怕他再不想承認,也要面對現(xiàn)實。
她能活下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許知意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他。
轟隆——
烏云布滿了天際,空中炸出兩道驚雷,空氣潮濕悶熱,下起淅瀝瀝的小雨。
顧西洲視線落在身前的土坑里,露出絲苦笑。
“知意,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他執(zhí)拗的挖著土坑,指甲被劈斷依舊渾然不覺。
眼前陣陣泛黑。
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燒了整整三天,才算是醒過來。
視線渙散,像個活死人,毫無生氣。
他虧欠許知意的事情太多了。
暴雨天,高燒夜,他被周茉勾引的內(nèi)心癢癢,硬是丟下她們母女二人去飛往國外找周茉。
那些錯事,樁樁件件,都在打他的臉。
如果真的這樣死了,也算是對她們的補償。
公司事務已經(jīng)堆積如山,十幾份文件都需要他來簽字。
他眼神麻木,空洞沒有焦點,呆滯的提筆寫下名字。
站在公司的茶水間里,任由熱水燙傷了手臂。
手猛地一抖。
聽見員工的八卦聲。
“你不懂了吧,據(jù)說顧總的夫人,是為了救下金絲雀才死的,人都被炸沒了!”
“嫁進豪門需謹慎啊,當年南城誰不知道,顧總恨不得把許知意放在心尖上,誰能想到現(xiàn)在又冒出個金絲雀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里顧西洲變了的臉色。
他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
是他二選一,放棄了許知意。
也是自己害死了她。
顧西洲揉著酸麻的腿起身,站在原地愣了許久,在員工蒼白的臉色中緩緩走出了茶水間。
推開辦公室的門,頹廢落寞的倒在沙發(fā)里。
沒過多久,就看見秘書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興奮激動的開口道,
“顧總,有許小姐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