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了很多，從設計理念，到未來的規劃。
我發現，我和他在很多方面，都驚人地契合。
這是一種在周牧言身上，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和周牧言在一起的二十年，我永遠是付出和仰望的那一個。
他談論他的學術，他的抱負，而我只能在柴米油鹽和人情世故里打轉。
我們之間，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和宋煜，我們是平等的，是相互欣賞的。
這頓飯，吃得非常愉快。
從餐廳出來，我們并肩走在江邊，晚風習習，吹得人很舒服。
宋煜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我：“林錦書，考研成績出來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考上了，就去讀書，如果沒考上，就專心做我的工作室。”我說。
“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什么？”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鄭重：“比如，做我的女朋友。”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他是在跟我表白嗎？
“我”我張口結舌，心亂如麻。
我承認，我對宋煜有好感，甚至有一絲依賴。
但上一世的經歷，我不敢輕易地，再將自己的人生和另一個人捆綁在一起。
宋煜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和惶恐。
只是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別怕。”他說。
“我不會逼你，你可以慢慢想，多久都可以，我等你。”
他的掌心很溫暖，透過發絲，傳到我的頭皮，讓我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暖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女聲劃破了這片寧靜。
“林錦書！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我回頭一看，只見白柔挺著一個已經很明顯的肚子，正滿臉怨毒地朝我沖過來。
在她身后，還跟著一臉鐵青的周牧言。
白柔不顧自己懷著孕，張牙舞爪地就想來抓我的臉。
“你這個賤人！自己嫁不出去，就來勾引別人的老公！”
宋煜反應極快，在我身前一擋，輕易地就隔開了白柔。
他臉色陰沉，聲音冷得像冰：“這位太太，請你自重。”
周牧言也趕緊上前拉住白柔，低聲呵斥：“你瘋了嗎！別鬧了！”
“我鬧？”白柔甩開他的手，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周牧言，你看看她！你前腳剛跟我結完婚，她后腳就勾搭上一個有錢的野男人！”
“她就是在報復我們！她見不得我們好！”
她的聲音又尖又響，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我看著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只覺得可笑。
“白柔，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冷冷地開口。
“我和周牧言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跟誰在一起，似乎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你還敢說！”白柔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不是你，牧言他會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你嗎？”
“他會拿我和你比嗎？他說我不如你聰明，不如你懂事，不如你會持家！”
“林錦書，你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