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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2頁)

說完,他自己也愣住了,臉上滿是困惑。

以前?

他和她,什么時候有過需要躲閃的以前?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我的手臂被縫了七針,纏著厚厚的紗布。

傅承舟一直守在旁邊,寸步不離。

他的臉色比我還難看,嘴里一直反復(fù)念叨著“對不起”。

“至瑩,是我不好,我不該”

“至瑩,你別生氣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等你傷好了,我們就訂婚,我娶你,我以后會對你好,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他語無倫次,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靠在床頭,安靜地聽著,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這些話,如果是在上一世聽到,我大概會喜極而泣。

可現(xiàn)在,只覺得諷刺。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傅承舟。”

我終于開口,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他立刻噤聲,緊張地看著我。

“我們結(jié)束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從此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傅承舟的身體晃了晃,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找出一點開玩笑的痕跡。

可是沒有。

我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的眼眶,一點點紅了。

這個在我面前永遠高高在上,連一個好臉色都吝嗇給我的男人,哭了。

可那又如何呢?

我的心,早就在那十年的磋磨和最后那場慘烈的車禍里,死掉了。

出院那天,父親來接我。

他看著我手臂上的傷,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至瑩,你真的想好了?”

我點點頭。

“爸,我想去南邊的小鎮(zhèn)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那里有一個很厲害的制琴師,也許能修好我母親的遺物。

父親沒有反對,只是讓我照顧好自己。

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沒有告訴任何人,悄悄離開了這座讓我窒息的城市。

車子駛出市區(qū),開上通往南方的告訴公路。

開出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賓利突然從后面追上來,蠻橫地將我的車逼停在應(yīng)急車道上。

我皺了皺眉,看清車牌后,心頭火起。

是傅承舟的車。

他想干什么?陰魂不散嗎?

賓利車上,傅承舟降下車窗,但他看的卻不是我這邊,而是副駕駛。

他大概以為開車的是司機。

“讓她停車!”他對著空氣命令道,語氣焦急。

“初語,你聽我解釋,昨晚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fā)火。”

“我跟溫至瑩沒什么,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事情鬧大。”

“你別生氣了,我跟她已經(jīng)說清楚了,以后再也不會讓她欺負你了。”

我坐在駕駛座上,面無表情地聽著。

原來,他追上來,是以為車里坐著的是林初語。

真是可笑。

我一言不發(fā),重新發(fā)動車子,繞過他的車,疾馳而去。

后視鏡里,傅承舟似乎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探出頭,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震驚,最后變成了恐慌。

他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拼命地按著喇叭。

我沒有回頭,一腳油門,將他遠遠地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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