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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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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diǎn)意外。

“我們的正面形象,加上您冷靜果斷的處理方式,讓股民信心大增。”

他頓了頓,補(bǔ)了一句:“比您母親在的時候,還高了三個點(diǎn)。”

我握著電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夕陽下,我來到母親的墓前。

我把判決書的復(fù)印件,一張一張,在火盆里燒掉。

火光映著我的臉,暖洋洋的。

“媽,都結(jié)束了。”

“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懲罰。”

“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打擾你的安寧了。”

從此,你是蘇晚琴,不再是誰的商品,誰的母親,誰的枷鎖。

你只是你。

幾天后,我把母親公司的股份全部出手。

我媽留下的房產(chǎn)和部分現(xiàn)金做了整理,然后將一份新的計劃書推到他面前。

張律師扶了扶眼鏡,逐字逐句地看。

他的表情從驚訝,到疑惑,最后變成了一種復(fù)雜的欽佩。

“成立基金會?以你母親的名義?”

他放下計劃書,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

“林小姐,你這是要把我的老命搭進(jìn)去啊,這可比打官司累多了。”

我笑了笑,給他添上茶。

“能者多勞。再說,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積德是你的,我只剩下積勞成疾了。”

他嘴上抱怨,眼神卻透著光。

“李大山他們不是想要錢養(yǎng)兒子嗎?我就用這筆錢,去救別人的女兒。把錢花在讓他們這種人最恨的地方。”

“蘇晚琴反拐賣婦女兒童援助基金會”,當(dāng)我親手刻下這枚公章時,指尖有些顫抖。

我拉上陳老師,她幾乎是立刻就答應(yīng)了。

我們?nèi)齻€人的小團(tuán)隊,開始漫長又瑣碎的籌備工作。

基金會成立那天,沒有剪彩,沒有儀式。

只有我和張律師、陳老師,以及幾個熱心的志愿者。

我們定下了基金會的宗旨:

為被解救的婦女兒童提供法律援助、心理疏導(dǎo)和職業(yè)技能培訓(xùn)。

讓她們不但能走出大山,更能真正地走回人群。

第一個電話,我打給了蘭姨。

告訴她,基金會可以支持她,在當(dāng)?shù)亟⒁粋€聯(lián)絡(luò)點(diǎn)。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傳來她壓抑又帶著新生的哭聲。

“妹子,俺俺終于能為姐妹們做點(diǎn)事了。”

從那天起,蘭姨成了我們最得力的志愿者。

她熟悉那里的情況,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座燈塔。

我全身心投入到基金會的工作中。

接聽求助電話,整理檔案,聯(lián)系心理醫(yī)生。

每一天都很忙,忙到?jīng)]有時間去悲傷。

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我那些無法愈合的傷口,似乎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結(jié)痂。

我不再只是為母復(fù)仇的女兒,而是母親那份不屈的延續(xù)。

一年后。

基金會已經(jīng)成功援助了數(shù)十個家庭。

辦公室里,厚厚一摞的感謝信,

被我小心地整理好,放在母親那本褪色的日記旁。

信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寫著一個個嶄新的人生。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我坐在曾經(jīng)和母親一起坐過的沙發(fā)上,

翻看基金會的年度報告。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抬起頭,望向窗外。

湛藍(lán)的天空,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我知道,母親不會再回來了。

我也知道,她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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