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婷盯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手指微微發(fā)顫。
陳陽竟然敢跟她提離婚?
她冷笑一聲,將協(xié)議狠狠摔在桌上。
“玩這種把戲?”
她根本不信他會真的離開。
這三年來,他像影子一樣黏著她,哪怕她再冷漠,再羞辱他,他都會紅著眼眶湊上來,固執(zhí)地說。“張雅婷,我會讓你愛上我的?!?/p>
可現(xiàn)在,他居然簽字離婚?
可笑。
她拿起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聲音冷沉。“查陳陽的行蹤,立刻。”
掛斷后,她盯著協(xié)議上自己的簽名,眉頭狠狠一皺。
她什么時候簽的字?
記憶回溯,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
他遞給她一疊文件,說是公司項目的補充協(xié)議需要簽字。
她當時急著去見秦婉,連看都沒看,直接簽了名。
他騙了她。
就像她曾經(jīng)騙他結婚一樣,他也用同樣的方式,騙她離婚。
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刺狠狠扎了一下,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
他怎么敢?
半小時后,助理回電。
“張總,先生今早的航班飛巴黎?!?/p>
張雅婷呼吸一滯,嗓音驟然冷厲?!皵r下來!”
“已經(jīng)起飛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小心翼翼,“另外,先生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都已轉(zhuǎn)移,包括陳家給他的信托基金,全都清算完畢?!?/p>
張雅婷站在原地,手機死死抵在耳邊,胸腔里翻涌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
他不是一時沖動。
他是早有預謀地要離開她。
臥室里安靜得可怕。
她走到他的書桌前,拉開抽屜,空空如也。
衣柜里,他常穿的那件機車夾克不見了,只剩下幾件她曾經(jīng)“要求”他穿的西裝,孤零零地掛著,像是對她的嘲諷。
她猛地一拳砸在衣柜門上,木質(zhì)的柜面裂開一道細紋,指關節(jié)滲出血絲。
他真的走了。
不帶一絲留戀。
她以為他永遠都會等在原地,像只被馴服的小動物,無論她怎么冷落,怎么傷害,他都會搖著尾巴回來。
可現(xiàn)在,他連頭都不回。
樓下傳來腳步聲。
張雅婷心中一喜。
急忙跑下去。
卻在看到秦婉那刻,嘴角的笑消失。
秦婉推門而入,語氣帶著不滿?!把沛茫阍趺床唤游译姟?/p>
話未說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張雅婷站在一片狼藉的臥室里,眼神陰鷙,周身氣壓低得駭人。
秦婉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心里一顫,強撐著笑容走近?!瓣愱栕吡瞬皇钦脝幔课覀兘K于可以光明正大地”
“不行?!?/p>
她聲音很輕,卻冷得像冰。
秦婉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澳阏f什么?”
張雅婷抬眸,眼底一片森寒。
“婉婉,我現(xiàn)在腦子很亂,無法給你任何承諾?!?/p>
秦婉還想說什么,張雅婷已經(jīng)走出門。
當晚,張氏集團法務部連夜加班。
“張總,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生效,除非先生本人同意撤銷,否則”
“否則什么?”張雅婷冷冷抬眼。
律師硬著頭皮道?!胺駝t,您和先生的婚姻關系在法律上已經(jīng)解除?!?/p>
空氣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