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貴水哥給我的,說是這一吊錢給我當做零花錢,叫我拿娘屋里笸籮里的零錢做日常花銷,可我沒拿。”
“我尋思著這一吊錢也夠花了,這兩日被我用掉了一百多文,是這幾日照顧香秀,答謝人情使喚的,這些個首飾我沒戴,都在這里了。”
徐翠花眸中寒光閃爍,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兒。
桌子上的幾樣首飾都不值錢,且都是樣式老舊的,那幾個絨花,她還準備扔了呢,卻沒想到,銀寶把這些東西當成了寶貝,還不敢戴,原樣又還給她了。
真是個傻子。
眼下,為了拉攏人心,對付劉香秀那個小混蛋,徐翠花只能裝作大度,叫銀寶收好剩下的東西。
“既然是貴水給你的,那你就拿著吧,不用給我了,銀寶,咱們就按照今兒個在土地廟說好的,以后你賺來的錢歸你自己零花,家里的活計,你和香秀一人一半,吃喝穿上,娘吃啥,你吃啥。”
“至于你的嫁妝錢,娘明日就補給你。”
劉香秀這個死丫頭,把正屋翻得亂七八糟,不僅把她零錢笸籮里的錢全拿走了,還把她的金銀首飾都一掃而空。
最糟糕的是,這個死丫頭把家里最值錢的盒子抱走了!
那里可都放著要命的東西。
萬一泄露出去,外頭的人要懷疑劉家的錢財來路不正,再引到當年的事情上去
徐翠花就越發著急,她今兒個就算是把劉香秀打死了,也不能叫這個東西落在劉香秀的手中。
“娘,還有一件事。”
徐翠花不耐煩了:“還有啥事?你趕緊說,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跟你妹妹說呢。”
銀寶心里暗笑。
徐翠花怕是要急著去找劉香秀要她那個寶貝盒子呢。
“娘,貴水哥走之前,給了我一個盒子,說是里頭有咱們家所有的貴重東西”
話還沒說完,徐翠花就跟忽然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尖叫。
“什么!”
“娘!”
銀寶趕忙掐了徐翠花一把,朝著窗外努了努嘴,徐翠花才壓低聲音:“東西在哪兒?”
婆媳倆說話都靜悄悄的,忽然聽著西廂房的門開了,估摸著是劉香秀要出來偷聽。
銀寶就笑著道:“娘,不就是丟了些首飾和錢嗎?香秀年紀還小,拿著這些東西去城里買了吃的回來,也是尋思著要給娘好好補補身子,娘,你就別生香秀的氣了。”
徐翠花會意,耐著性子配合銀寶演戲。
“你懂個屁!小時候偷針,長大就偷金!我今兒個非要打斷她的爪子!叫她把東西都吐出來!不然的話,這些日子,咱們娘兒幾個就沒錢花了!”
銀寶也裝作善解人意,繼續勸說著徐翠花,同時還指了指地窖,又點燃了燈臺,叫徐翠花端著下地窖。
她在上頭唉聲嘆氣。
“娘,香秀也大了,手里是該有些錢傍身了,這回你又劃傷了她的臉,她心里難過著呢,娘,你就應該好好哄著香秀,怎么還能打香秀呢?”
徐翠花端著燈臺下了地窖,急忙忙找到那個小暗閣,把盒子找出來,一看上面的鎖頭還在,就又趕忙爬出來,才露了個頭,銀寶就遞了一把鑰匙給她。
“娘,你說你這么大的氣性做什么?可別真的和香秀母女離心了。”
徐翠花著急去看盒子里的東西,便氣哼哼地應和兩句:“那小蹄子活該!打死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