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寥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她不為那箱巧克力惋惜了,原來樁樁件件,他都記在心里,清清楚楚,只是隱而不發,如同一顆顆地雷,至于哪天踩,踩得到還是踩不到,全憑運氣,她能吃到幾顆再過三秒鐘就過期的巧克力,就已經是天大的福祉了。
“那我現在就帶著你,在華大好好走一圈,熟悉一下我們學校的環境。”
他看著她,忽然有點泄氣:“松寥,你答應帶著我,參觀吳城中學這件事還沒做呢,這就輪到華大了?你欠了我一屁股債,還不自知吧?”
松寥誠惶誠恐地抹了把臉。
“還有,”顧正面色更加難看,“周日至周四住校,其他兩晚住家里,是不是你我之間的約定?你一句話說不回就不回了,出爾反爾,高興就回家,不高興就請假不回家,你還有沒有一點契約精神?”
果然是這樣,緣于她那句“明天要打疫苗,不回去了”。
兩件事中,第一件事其實是下下策,是她理虧。至于第二件事,她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她沒想到他會那么介意,可約定的時候,他并沒有說不準請假,故而她默認可以。
她弱弱地把紙袋遞給他。
“什么?”他看也不看。
“生日禮物。”
他剜了她一眼:“獎杯?”
“不是。”她連連搖頭。
顧正這才從紙袋里拿了出來,一只設計極簡的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體。瓶身是玻璃的,瓶蓋的顏色是山茶紅。上面貼了一張石綠色的標簽,標簽上寫了句“生日快樂”,落款是她的簽名。
不得不承認,很雅致,也很特別。
“是什么,水?”
松廖:“”
他想想,自己也覺得不可能,悻悻問:“那是藥?”
松廖:“”
“香水,我自己調的,世間獨一份。”
顧正看著她,感動歸感動,驚喜歸驚喜,可不知怎的,他覺得不打開,比打開安全。
“沒過期吧?”他語氣緩和了些。
松廖:“”
“你以為我像你那么睚眥必報、那么酷愛耍人嗎?”
“怎么想起來送我香水的。”他心有疑慮。
“就是你第一次來華大的時候,我聞到你用的香水了。”
“哦,”他恍然,“不好聞?”
“不是。”松廖不看他。
“說。”
“就是聞起來像太陽的味道,根本不像你。所以我想,不如我調瓶香水,送給你作為生日禮物吧。”
顧正偏著頭,郁悶地問:“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陽光?”
“這不是重點。”松廖忍笑,“重點是你要不要吧?不喜歡就還給我。”
他戒備地看著她:“一打開的話,不會有什么化學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