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寶和錢沫沫坐上了宋海棠的馬車。
“冬寶,對不起,昨日是我不好,沒能留在天香樓等你。”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宋海棠心里滿是歉疚。
如果不是她臨時被縣令叫過去陪酒獻藝,金芙蓉也不能有機會把冬寶賣到嘉南城。
冬寶搖搖頭,笑道:“海棠姐姐,我做的清補涼好不好喝?”
“好喝。”
宋海棠連忙點頭,她不想冬寶失望,更不想告訴她那碗精心準備的清涼補被金芙蓉給喝了。
冬寶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聽宋海棠說清涼補很好喝,她很開心。
“那我以后做清涼補,給海棠姐姐的天香樓賣好不好?”
話音剛落,她的衣袖就被人扯了扯。
冬寶回過頭,見秦月香欲言又止的望著自己。
她不明所以:“阿娘,怎么啦?”
秦月香盡量用最溫柔的語氣,和冬寶商量,“我們以后不去天香樓了好不好?”
冬寶疑惑地抬起頭:“阿娘,天香樓不能去了嗎?”
“冬寶,你還小,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女子的名譽比命還重。”
“阿娘,冬寶覺得,什么東西都沒有命重。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聽見這話,秦月香渾然一震。
腦海中像是有什么轟然倒塌,秦月香為之動容,對啊,她女兒的命重于一切。
沒有任何東西比她女兒的命更重要。
冬寶不同于其他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目標,她這一生是不會困于一個小小的金沙村的,她終將走向更大更廣闊的世界。
她能把冬寶一輩子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嗎?
不能。
她會去往各種地方接觸形形色色的人,必須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化險為夷,護好性命,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危險對她來說都是歷練。
正當秦月香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宋海棠開了口。
“冬寶,我過段時間就要離開天香樓了,可能沒辦法繼續(xù)和你做天香樓的生意了。”
“但我在白云縣這么久,認識不少酒樓的老板,醉仙樓的掌柜人很不錯,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冬寶做的東西這么好喝,我相信在酒樓里賣,一定會更受歡迎。”
聽宋海棠這么說,秦月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冬寶聽到宋海棠說要離開天香樓后,后面的話就被她自動過濾掉了。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宋海棠,問道:“海棠姐姐,你要離開天香樓,那我以后去哪里找你啊?”
她喜歡宋海棠,不僅是因為她是她第一個生意伙伴,而是她覺得宋海棠和天香樓里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樣。
她出身風塵,身上卻沒有半點風塵味。
有次去天香樓,她還看見她蹲在了一個小乞丐面前,偷偷往那個小乞丐碗里塞了一兩銀子。
宋海棠見冬寶舍不得自己,忍不住拍了拍冬寶的腦袋,笑道:“我在柳巷有處宅子,等我和江郎成婚后,我就會搬到那個宅子住,冬寶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玩。”
“江郎?”
“是姐姐的未婚夫。”宋海棠羞澀地垂下頭。
海棠姐姐快要結(jié)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