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馮斯乾前腳出門,殷怡后腳就按了門鈴。
我沒想到她會過來,我剛要從餐廳回臥室,頓時愣在原地。她直接走進客廳,環顧著四周的陳設,沒什么表情。
保姆對于她的陣仗莫名其妙,“您是?”
我望著殷怡,“馮太太?!?/p>
保姆并不認識殷怡,我脫口而出一句馮太太,她大驚失色,“韓小姐”
我示意她退下,“沒事。”
我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殷怡,“我知曉您的來意,我會給您一個交待,不過我需要時間?!?/p>
殷怡打掉那杯水,玻璃杯在她腳下四分五裂,“你勾引我爸爸了?!?/p>
我搖頭,“馮太太,您聽我解釋,是您丈夫準備將我送給——”
殷怡反手一巴掌剮在我左臉,“韓卿,我信任你,你又做了什么?算計紀維鈞,折騰殷家雞犬不寧,恬不知恥住在江城最好的別墅里,你的職業操守呢!”
我捂著臉匍匐在茶幾上,口腔里是血腥味。
殷怡扯著我頭發,活生生從茶幾拽下,拖到地板上,她踩住我鎖骨,用三四厘米的粗跟使勁碾著,保姆在廚房偷偷觀望這一幕,她見狀跑出,情急之下要推搡殷怡救我脫身,我大聲制止她,“馮太太懷孕了!”
保姆聞言兩手停頓在半空,沒敢碰上她分毫。
殷怡冷笑,“怕我碰瓷你嗎?”
我扒著垃圾桶,往里啐了一口血痰,“您如何鬧都是應該的,我威脅不到您地位,又何必犧牲一個孩子碰瓷我?!?/p>
殷怡問我,“他給了你多少錢。”
我如實答復,“我沒拿他錢。”
殷怡壓根不信,“韓卿,你是什么段位我一清二楚,男人口袋里的票子沒有你掏不出的,我警告你,你敢拿一分,我讓你在江城活不下去。”
原來她堵門收拾我,是擔心我哄騙馮斯乾的財產,以及他蓄謀轉移財產,畢竟憑我們的手段,就算聯手把半個華京挖空,也能做到不留蛛絲馬跡,殷怡追查都無從下手。
我說,“馮太太,您懷了馮董的孩子,只要打消離婚念頭,他更沒理由終止這段婚姻。”
殷怡不知在想什么,她沒理會我,沒多久她接到一通電話,估計是紀維鈞打來的,她當即就沖出去,提醒他,“你在那里等著別動,我這就趕來?!?/p>
殷怡匆匆離開后,保姆攙扶我起來,摘下座機的聽筒要打給馮斯乾,我說,“放下?!?/p>
她哀求,“韓小姐,咱們請先生回來吧。”
我揉著被打腫的臉頰,“沒用?!?/p>
我起身上樓,用力摔門,保姆嚇住了,默默把聽筒掛回。
馮斯乾晚上凌晨兩點回來的,他進入臥房時我醒著,但沒睜開眼,他壓下臺燈的開關,刺眼的白光一霎迸出,我本能用手遮住眼皮,上半身鉆進被子里,他一把拎住我,手固定在腦后抬起我臉,在燈光里凝望,“挨打了?!?/p>
我眼淚涌出,他擦拭掉,旋即又涌出一行,他耐著性子一次又一次擦干凈,“不會給我打電話嗎?!?/p>
“然后呢?”我情緒激動反問,“你趕回瀾春灣也打她一巴掌嗎?你會打殷怡嗎,你有什么資格打她,可她有資格打我,我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