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別管我。”
“走啊!”
黑漆漆的夜幕下,灼熱的大火,刺眼的光亮。
那一聲聲的呼喊凄厲而又尖銳,刺得耳膜生疼。
只是那漫天的大火中,那模糊的身影時隱時現,令人忍不住想要窺探。
可才剛走了兩步,突然一道沉穩蒼勁的聲音如一記鳴鐘敲響,“別回頭!”
簡慈倏地睜開眼睛。
眼底一片血絲。
可怖而又麻木。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六次被噩夢驚醒了。
之前那種糟糕的狀態似乎在慢慢回來。
她望著黑暗的天花板,片刻后,緩緩將目光轉移到床頭柜上的藥瓶。
明明已經吃藥,卻還是夢到這些夢境。
是藥物的劑量不夠?
還是藥物對自己不起作用了?
想到這里,她的眸色漸漸暗沉了下來。
等到天光大亮之際,她頂著極低的氣壓,和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眸下了樓。
在樓梯口正巧遇上了同樣一夜未睡的陳玲。
她此時的神色也好不了多少。
但在看到簡慈那不怎么好的臉色后,便立刻緊張了起來,“你什么情況?是和我一樣打了一夜游戲?還是身體不舒服?”
她在說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明顯謹慎了很多。
對此,簡慈只是低垂著眼眸,淡淡回應了一句:“工作。”
陳玲的神情這才松緩了下來,然后隨意打了個哈欠道:“所以說,千億家產也不是那么好繼承的。”
說完后才下樓去了餐廳。
兩個人入了座,簡慈沒什么表情地喝著豆漿。
坐在對面的陳玲看著自家小師妹的樣子,濃密的睫毛都遮蓋不住眼底的青暈,眼神也是黯淡沉冷。
于是一邊吃著肉包子,一邊勸說道:“你身體到底沒徹底恢復,還是要悠著點,反正今天雙休日,等會兒好好補一覺去吧。”
簡慈漠然地應了聲,“嗯。”
“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回到之前呢。”
陳玲無心的一句話,卻讓簡慈喝豆漿的手微停頓了下。
不過,隨后她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喝了起來。
也就用餐了四五分鐘,坐在對面的陳玲就吃完,果斷上樓補覺去了。
至于簡慈則還坐在那里繼續吃著,但心里卻記著陳玲剛才說的話。
回到之前。
她的狀況已經這么明顯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撐不了多久。
于是,她立刻起身,上了樓,將前幾天陸宗巖給自己的那份藥物報告再次拿了出來。
簡慈看著那份報告,思考了片刻后,果斷打電話給陸宗巖。
“你今天在研究所嗎?”電話一接通,她就直截了當地詢問。
陸宗巖如實道:“在啊,我今天要帶幾個學生做點實驗。”
簡慈聽到這話,立刻決定道:“我等會兒過來一趟。”
陸宗巖一聽,頓時高興不已,“幾點?”
簡慈看了一眼時間,道:“九點半左右。”
陸宗巖當下別提多興奮了,“那行,你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去門口接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