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聽到謝洪元聲音沉冷地問:“我聽說,你和這位簡小姐關(guān)系很近?”
周懷興沒有遮掩地點頭,“是的,她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當(dāng)初我做臥底,子彈射進肺部,差點死了,是她給我做的手術(shù)。”
“原來是救命之恩啊。”謝洪元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在這里,應(yīng)該也不符規(guī)矩。”
他這話里帶著暗諷。
要是落到別人頭上,對方肯定就不吱聲了。
但遇上耿直嚴(yán)肅的周懷興那就沒什么用了,“我可以避嫌,但你們不能屈打成招。”
這讓謝洪元的眼神越發(fā)凌厲了起來,“那周局的意思是,我妹妹死了,我還要客客氣氣的對殺害我妹妹的兇手?”
周懷興卻面色冷淡,“到底是不是兇手還不一定,僅憑一面之詞,不能定罪。”
他很清楚,簡慈沒必要殺害孫夫人。
至于什么庸醫(yī)害人這種話更不可信了。
她的醫(yī)術(shù)要能出錯,那這天下間就沒對的人了。
然而,聽到這話的謝洪元卻怒極反笑了一聲,“既然不能動那個嫌疑犯,也不能信我外甥女的話,你是指望我那死去的妹妹開口說話嗎?”
周懷興神情嚴(yán)肅,“尸檢可以讓她說話。”
謝洪元一聽到解剖兩個字,就被激到了,當(dāng)即怒聲道:“你居然還想解剖我妹妹?!你把我妹妹當(dāng)成什么!”
說罷,就轉(zhuǎn)而看向了馬廳長,斥責(zé)道:“你聽聽你手下的人,說的是什么話!”
馬廳長被訓(xùn)得也是狼狽不已,連忙恭身抱歉了一番,隨后才神情嚴(yán)肅地對周懷興說道:“周局長,尸不尸檢得家屬說了算,不是你和我能說了算的,你不要再胡說了。”
可周懷興卻還是繼續(xù)道:“既然想要一個真相,想要告慰亡靈,就應(yīng)該尸檢。”
這下徹底惹惱了謝洪元,只見他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放肆!!!”
那響亮的聲音立刻將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一時間屋內(nèi)一片死寂。
馬廳長怕自己到時候也被連累,于是也不再顧忌了,板著臉就呵道:“周懷興,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了,給我出去!”
然而,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簦八麤]有胡說。”
在場的眾人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白文瑾站在門口,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笑道:“不好意思,沒打擾到各位吧。”
馬廳長有些怔住了,“白三少?”
他怎么會跑這里來?
白文瑾笑瞇瞇地走了進來,然后看著謝洪元,客氣地寒暄了起來,“沒想到謝伯父也在啊,真巧。”
謝家和白家的關(guān)系一般,不過大家都是世家,所以彼此之間也還過的過去。
他緩了緩臉色,也同樣客氣地道:“三少這是來干什么?”
白文瑾笑著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我這不是聽說我嫂子出了事,這不趕緊來看看。”
他如此直白的提醒,謝洪元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無非就是在說簡慈是秦家的人。
可當(dāng)初那場訂婚禮的內(nèi)情他可是早就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