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北有多忠心這件事她早在之前就已經領教過了。
于是她聲音冷下了幾分,“秦時崢,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就進來了。”
隔著一扇門板,秦時崢毫不懷疑簡慈的話。
在醫學上,她所展現的態度是認真和堅決的。
于是,他思索了兩秒,深吸了口氣,才出聲道:“腰部有點疼。”
簡慈聽到這話后,神色依舊緊張,問道:“除了腰呢?”
秦時崢聲音低沉,“暫時沒有。”
簡慈知道他能說疼,肯定是反應不小,因此她說道:“如果受不了可以隨時出來。”
“知道了。”
隨著這一句話后,浴室里重新歸于安靜。
簡慈看著掛在墻上的鐘表,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手也攥緊了幾分。
然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浴室里沒有再發生任何的聲音。
過了半個小時后,浴室門鎖被打開。
秦時崢被衛北推了出來,他坐在輪椅上,衣領松散,額前的碎發有些濕漉,臉因為疼痛有些蒼白,整個人在光線下看上去有種脆弱感。
與第一次他藥浴出來時的樣子截然相反。
她也不多問,只是讓衛北把人扶上治療床上,開始施針。
整個施針過程還算順利。
秦時崢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簡慈在將最后一根針扎入穴道之后,就擦了擦手,打算下樓。
秦時崢一看她要走,連忙伸手握住,問:“你去哪兒?”
簡慈揚了揚眉,“給你煮藥啊。”
秦時崢頓時想到剛才她端著一鍋滾燙的藥罐,眉心微擰,“可以讓廚房的人去煮。”
簡慈搖頭,“不行,他們不懂藥性和火候,達不到藥性。”
這話讓秦時崢沉默了。
簡慈說完就徑直下了樓。
四十分鐘后,簡慈再次端著一鍋藥上來。
衛北這回很有眼力見地立刻上前接了過來,然后去浴室做準備。
簡慈則走到秦時崢身旁,搭了搭脈,在確定他現在脈象平穩后,才問:“怎么樣,現在有什么感覺?”
秦時崢如實回答:“腰腹酸脹。”
簡慈淡淡道:“這是藥物關系,別擔心。”
秦時崢黑嘴角噙著笑,“有你,我不擔心。”
簡慈看他都這樣了還不忘說這種話,忍不住勾唇笑了一聲,“真羨慕你,運氣這么好,遇到我。”
秦時崢眼底浮現出幾分笑意,“是啊,我運氣真好,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后。”
簡慈挑了挑眉。
兩年前?
什么意思?
她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當是秦時崢想到了兩年前的某些事,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等過了十分鐘,她將銀針全部撤了下來,然后叮囑道:“第二次藥浴,反應可能會比第一次更加劇烈,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出來,不要強求。”
她很清楚第二次的藥性有多厲害,秦時崢能第一次就被折騰得臉色發白,第二次只會更甚。
所以必須提醒一番。
對此,秦時崢點頭,“好,我知道了。”
很快,他就被再次送了進去。
這一次的反應的確比第一次的還要猛。
幾乎在藥浴的五分鐘后,就聽到衛北緊張的一聲,“五爺!”
站在門外的簡慈頓時一顆心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