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沈家被滅就這樣說,現在不也好好活著?皇后,謊話說多了別將自己都騙了。”
他嫌惡丟開我,撂下一句:
“別讓朕說第二次,快些,朕沒耐心等你。”
我苦澀自嘲一聲,喉頭涌上腥甜。
最終,我一如既往,重重磕頭:“對不起,是臣妾的錯。”
“陛下,滿意了嗎?”
蕭瑜繃著唇,眼中滿是陰翳。
“沈昭寧,你如今所受都是自找的,少裝出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博朕憐憫!”
憐憫?
沒人會憐憫我。
我也不會再奢求蕭瑜的心軟。
我愛慕他多年,不惜以命相救。
而沈皎月是聽聞他重傷下落不明,尋他時意外墜崖而死。
巧合意外,就讓蕭瑜認定是我害了他意中人。
一旁妃嬪掩鼻貼近蕭瑜:“陛下,皇后娘娘莫不是真生氣了,您不若哄哄她?”
蕭瑜嗤笑一聲,摟住她:“她也配對朕生氣?”
像是為了證實。
他一把將我拎起壓在身下,粗暴撕爛了我單薄的衣衫。
我麻木忍受著蕭瑜粗暴的侵略,頭頂的月亮在我眼前不斷晃動。
許是快死了。
什么都激不起我的心緒。
耳邊傳來啜泣的聲音,我轉頭,看見一道瀕臨消失的鬼魂。
是沈皎月。
2
“姐姐,都是我的錯。”
“是我的任性連累了你,連累了爹娘和阿淑。”
沈皎月對上我的視線。
她哭聲更甚,淚水肆意。
最初能看見沈皎月的鬼魂時,我還聽不見她說話。
如今應當是快死了,我竟漸漸能聽見她的聲音。
可我張了張嘴,始終沒能說出原諒的話。
她是我爹娘從沙場撿回來的孤兒,憐惜她可憐,將她養在膝下。
從小到大,沈家從未虧欠她。
那時蕭瑜下落不明的消息傳回京城,沈皎月找他時,卻遇見大雨滂沱,山石滾落,連帶著她的馬一同墜崖。
直到她的尸首被送回沈家,我們才知曉她離家一事。
彼時蕭瑜沒說什么,仍舊以恩情娶我為妻。
等祖母仙逝,他殺盡沈家人,紅著眼逼我承認是我頂替了沈皎月救命之恩。
任憑我如何解釋,他也不信。
而沈皎月,最初是因為放不下蕭瑜才留在世間。
現在則是因為對沈家的愧疚日益加深,讓她不愿轉世。
我知道,我不該怪她。
罪魁禍首是蕭瑜,他借已死之人的名頭,宣泄他心中積攢的怨念罷了。
“不怨你。”
我沙啞從喉中擠出這話。
沈皎月一怔,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蕭瑜也愣住,旋即,他猛地掐住我的脖頸:“沈昭寧,不怪朕?你是認為朕有錯嗎?”
我喘不過氣。
就聽見蕭瑜繼續怒喝:“朕自幼想娶之人只有皎月,若非你惡毒算計她,她怎會離開朕?”
“你就算死,也得是為皎月贖罪而死!”
他狠狠丟下我。
見蕭瑜攏好衣衫要走,我顧不得身上狼藉,竭力抓住他的褲腳:
“陛下,臣妾沒有撒謊。”
我暴露的胸前,有一道清晰的血印蔓延到了心口。
“臣妾與您夫妻幾載,只求您在臣妾死后,看在這份情誼上放了淑兒。”
“她才十三歲,還小……”
蕭瑜在看見我身上血印時,猝不及防慌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