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楠低頭凝視玉墜——這是她之前生辰時,失憶時的他送的。
"這個我一直收在妝奩里,你走的時候竟然帶著?"她有些意外。
蕭珩笑著捏著她下巴,眼底映著昆侖玉的溫潤光澤:"送楠兒這玉的時候就想著,總有一天要帶你來北境。"拇指在她唇瓣上輕輕摩挲,"走的時候自然記著要帶上。"
沈知楠心頭一熱,伸手環(huán)住他精瘦的腰身,將臉貼在他胸口。隔著衣衫,能聽見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像是無聲的承諾。
蕭珩低頭看著主動依偎的妻子,眸中笑意更深,抬手撫了撫她睡得微亂的長發(fā):"楠兒這樣,是打算再住一晚嗎?"
沈知楠聞言,耳尖一熱,作勢要退開,卻被他輕笑著攔腰抱起。她輕呼一聲,下意識攀住他的肩膀,整個人被他穩(wěn)穩(wěn)托在懷中。
"放我下來"她抗議著,卻被他抱著走到屏風旁。
蕭珩單手取下掛著的衣裙,將她輕輕放在桌上坐好。桌面的涼意透過單薄的寢衣傳來,沈知楠剛要蹙眉,一件暖烘烘的衣衫已經(jīng)披上肩頭。
"抬手。"他低聲道。
沈知楠乖乖配合,任由他一件件為自己穿戴整齊。蕭珩的動作很熟練,最后,他取來厚實的狐裘披風,將她嚴嚴實實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張瑩白的小臉。
"去洗漱。"他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早膳要涼了。"
簡單用過早膳后,兩人下樓來到大堂。
大堂里。柏斬云正翹著腿嗑瓜子,見蕭珩牽著沈知楠從樓梯下來,眼睛一亮,瓜子殼"啪"地彈到江尋茶盞里。
"真難得,"她故意拉長聲調(diào),"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知楠面不改色地走到空位坐下,順手接過蕭珩遞來的熱茶。這一路上早被調(diào)侃慣了,如今已能泰然處之。
柏斬云見她毫無反應,悻悻地戳了戳江尋:"沒意思,連知楠都被蕭二帶壞了。"
沈知宴正在低頭喝茶,聞言掃了眼柏斬云失望的表情,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他轉(zhuǎn)頭看向妹妹:"可還好?"聲音壓得極低。
沈知楠抿唇一笑:“沒事,大哥不用擔心。”趁蕭珩與江尋說話時,悄悄將披風拉開一角。昆侖玉墜在晨光中流轉(zhuǎn)著溫潤光澤,她沖兄長眨眨眼:"有這個呢。"
沈知宴眸光微動。昆侖玉?他自是認識這玉的,沒想到蕭珩竟為妹妹尋來這等珍貴之物。
沈知宴正要說什么,卻見蕭珩突然轉(zhuǎn)頭,目光精準地落在他妹妹掀開的披風上。晉王殿下長臂一伸,不動聲色地將披風裹好。
眾人圍坐一桌,難得今日蕭景與楚明瀾竟是最后出來的。
太子殿下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唇角含笑,舉止從容,可若細看,便能瞧見他眼底那抹饜足之色,像是偷了腥的貓。而楚明瀾神色如常,步履穩(wěn)健,可那微微僵硬的腰肢卻出賣了她。
柏斬云眼尖,立刻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