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楚明序眉頭微蹙，"這也太屈才了。以沈兄的才能，至少該給個節度使的職位。"
沈知宴卻笑著擺手："楚兄謬贊了。校尉正好，我本就是來歷練的，職位太高反倒不能服眾。"
柏斂舟眼中閃過贊賞之色。這位相府公子不驕不躁，沉穩有度，確實當得起京城傳來的美譽。
楚明序聽完也不再堅持，用力拍了拍沈知宴的肩膀："沈兄，以你的能力，將軍之位指日可待。"
"那就借楚兄吉言了。"沈知宴拱手笑道。
"既然安排已定，"蕭景適時開口，"那沈公子便隨柏將軍熟悉軍務吧。
沈知楠在一旁聽著，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又很快舒展開來。這細微的變化沒能逃過蕭珩的眼睛，他寬大的手掌悄悄覆上她的柔荑，輕輕一握。
沈知楠抬眸，對上蕭珩深邃的目光，唇角微揚，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像只調皮的小貓。
就在幾人各懷心思之際，帳外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江世子，有事請說，一路尾隨是何意？"
帳內眾人頓時神色各異。女眷們眼中瞬間燃起八卦的火苗，柏斬云第一個跳起來，躡手躡腳地蹭到帳簾處，悄悄掀開一道縫隙往外窺探。
楚明瀾也來了興致，拉著沈知楠湊過去："快看看！"
左棠棠早把方才的悶氣拋到九霄云外，小跑著加入偷看行列。三個姑娘像疊羅漢似的擠在帳簾前，你推我搡，好不熱鬧。
帳中的男人們面面相覷。蕭景無奈搖頭，楚明序扶額嘆息，沈知宴則一臉"我妹妹怎么也跟著學壞了"的痛心表情。
唯有蕭珩神色如常，只是目光始終鎖在自家小妻子身上，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被擠到。
帳外，江尋手中折扇開開合合，難得顯出幾分局促。他對面的女子一襲墨藍勁裝，正是燕娑。
"燕副將誤會了，"江尋干笑兩聲，"在下只是恰巧同路。"
燕娑冷眼看他："從馬廄到糧倉，再到主帥營帳，世子這恰巧未免太巧了些。"
楚明瀾壓低聲音："你們說，燕娑知不知道他在緊張時會不停開合扇子？"
沈知楠眨了眨眼："江世子有這個習慣嗎？"
左棠棠突然"哎呀"一聲："江世子的耳朵紅了！"
這一聲沒控制好音量，帳外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營帳。女眷們趕緊縮回頭，你推我擠地躲開，卻已經晚了。
"誰在那里？"燕娑冷聲道。
帳內瞬間安靜如雞。柏斬云拼命給父親使眼色，柏斂舟無奈起身，掀開帳簾："是本將。"
燕娑立刻抱拳行禮："將軍。"
江尋趁機想溜，卻被柏斂舟叫住："江世子既然來了，不如進來一敘？"
"啊？我"江尋張了張嘴，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燕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