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冷笑:"一句話,戶部去不去。"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鋒,最終還是江尋敗下陣來。他咬牙切齒地擠出個字:"去!"
這他娘的有選擇的權利嗎?!
蕭珩滿意地點頭,重新翻開奏折:"明日辰時,別遲到。"
江尋氣得肝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抓起茶壺直接對嘴灌了一大口。
"我說琰之,"他抹了把嘴,不甘心地問,"為什么非得是我?"
蕭珩筆下不停:"沈知宴要接任丞相。"
"那隨便找個侍郎頂上不就行了?"
"你比較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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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氣得直翻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看不得自己逍遙!
蕭珩見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眉頭微蹙,語氣難得帶了幾分嚴厲:"已經有妻女的人了,還打算和以前一樣四處浪蕩?"他放下朱筆,冷聲道,"束風都知道為孩子的將來打算,你呢?"
江尋一怔,下意識想反駁,卻聽蕭珩繼續道:"就打算游手好閑到繼承侯位那天?"他目光銳利如刀,"京城是什么地方,你難道不清楚?單憑一個靖安侯世子的虛銜,能護得住燕娑和念兒?"
這話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江尋張了張嘴,突然啞口無言。
他自幼隨性慣了,仗著侯府權勢,從未將京中那些彎彎繞繞放在心上。可如今不同了——他有妻有女,將來還要在京中長住。若手中沒有實權,單靠祖上蔭庇
江尋眼前閃過燕娑溫柔的笑靨和女兒天真無邪的小臉,心頭猛地一緊。
蕭珩見他神色變幻,知道這話說進了他心里,便不再多言,低頭繼續批閱剩余的奏折。自蕭景回京后,朝中事務確實輕松了不少,但該操心的,一樣也沒少。
書房內一時寂靜,只有朱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良久,江尋深吸一口氣,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知道了。"
蕭珩筆尖微頓,抬眸看了他一眼,見那雙總是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終于有了幾分沉穩,這才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明日辰時,"江尋整了整衣襟,鄭重道,"我會準時到戶部。"
窗外,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暖閣方向傳來女眷們的說笑聲。
江尋望向窗外,忽然覺得肩上沉甸甸的——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重量,卻讓他莫名踏實。
蕭珩合上最后一份奏折,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去暖閣吧。"
今年的年關格外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