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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判決,毫無懸念。
裴瑾然不僅輸了官司,還因為偽造證據(jù),提供虛假證詞,涉嫌詐騙,被當(dāng)庭帶走,接受調(diào)查。
他被帶走的時候,一直在回頭看我。
眼神里,有悔恨,有不甘,有祈求。
可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
婆婆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被救護(hù)車抬走了。
聽說她醒來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逢人就說她是皇太后,兒子是太子,兒媳是個想謀朝篡位的妖妃。
裴家的鬧劇,至此,終于落下了帷幕。
走出法院,陽光正好。
我爸媽在外面等我。
我媽抱著我,眼淚又掉了下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我爸拍著我的背,聲音里帶著驕傲。
“我女兒,長大了。”
我笑了。
是啊,我長大了。
用一場撕心裂肺的背叛,一次置之死地的反擊。
我接諾諾回家。
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嫩的臉蛋上,掛著甜甜的笑。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
“寶寶,以后,只有媽媽了。但是媽媽會給你雙倍的愛?!?/p>
我賣掉了我名下所有的房產(chǎn),帶著諾諾,離開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我爸媽雖然舍不得,但他們支持我的決定。
他們說,換個環(huán)境,重新開始,對我和孩子都好。
我選擇了一個溫暖的南方海濱小城。
租了一套面朝大海的房子。
我用手里的資金,開了一家小小的線上工作室,做我喜歡的設(shè)計工作。
時間不自由,但收入穩(wěn)定,足夠我和諾諾過上富足安逸的生活。
我每天的生活很簡單。
工作,帶娃,去海邊散步。
諾諾很喜歡大海。
他學(xué)會走路后,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搖搖晃晃地在沙灘上追逐浪花,咯咯地笑個不停。
他的笑聲,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
我的心,也在這日復(fù)一日的平靜中,被慢慢治愈。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裴家的人。
直到兩年后的一天。
我?guī)еZ諾在沙灘上玩。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
是夏阮清。
她比兩年前,憔悴了很多。
穿著廉價的衣服,臉上畫著濃妝,也掩蓋不住眼角的風(fēng)霜。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過來。
“溫書妤?”
我下意識地把諾諾護(hù)在身后。
“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苦笑了一下。
“說來話長。”
她告訴我,她當(dāng)初卷走裴瑾然的錢跑路后,被一個男人騙光了所有錢,還欠了一屁股債。
這兩年,她一直在外面東躲西藏,靠打零工為生。
“我聽說,裴瑾然被判了十年?!?/p>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復(fù)雜。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媽瘋了,被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p>
“裴家,徹底完了?!?/p>
她看著我,眼神里的羨慕很快被濃烈的嫉妒和不甘取代。
“你過得,真好?!彼е勒f。
我看著在不遠(yuǎn)處和寄居蟹玩得不亦樂乎的兒子,笑了笑。
“是啊,挺好的?!?/p>
我的平靜似乎刺痛了她。
“溫書妤,我”她欲言又止,最終擠出一句,“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