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你跟宋家主可有接觸?”蕭墨淵問。
“嗯,我以陸家人的身份接觸到了宋家在定州城的勢力,但宋家主人不在定州,據(jù)說是發(fā)妻患病,家主帶著發(fā)妻去尋訪名醫(yī)了。”
“宋家有三子一女,我在定州見到的是宋家小姐,宋搖枝,她一人掌管定州宋家所有商號,行事頗有宋家家主之風。”
“這幾年蕭云桀暗暗培植勢力,加之君凝姨母一家在潁州相助,如今定州城內(nèi)已布滿了靖王府的暗莊,宋家想在定州安穩(wěn)下來,要么歸順靖王,要么拔掉靖王在定州所有的勢力。”
陸今安言語間不無對君凝的怨念。
蕭墨淵靠坐在欄桿上,從陸今安的只言片語中分析著江南的局勢。
“定州是南陌與邶國往來的咽喉,手中有定州這張王牌,便能跟南陌談判,來日南陌或許會成為他奪嫡的一大助力。”
“越州和潁州比鄰定州,定王想制衡蕭云桀,或許會從這兩處下手,形成鉗制之勢。”
陸今安眸中劃過一抹流光,王爺兩耳不聞窗外事,卻能從他三言兩語中把江南的局勢分析的如此透徹,實在令人嘆服。
陸今安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英明,搖枝宋小姐也是這樣說的,宋小姐說愿代宋家向王爺投誠,助王爺重歸朝堂,共謀大業(yè)!”
陸今安難掩心中激動,不論是搖枝還是蕭墨淵,他們都是他在意之人,若今次能促成此番合作,不論對誰都是極為有利的。
然而蕭墨淵并未對此表現(xiàn)出半分的興趣。
“邶國有七位皇子,五位公主,宋家小姐何必將寶壓在本王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定王雖陰狠了些,但若宋家誠心歸順,他定不會虧待了宋家。”
陸今安心中一急,忍不住低聲吼了句:“王爺!”
蕭墨淵已起身循著長廊一步步往回走,“今安,你和那位宋家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你怎么”知道。
陸今安躊躇片刻,快走了兩步追上蕭墨淵,解釋道:“我跟王爺說這事兒斷然不是因為兒女情長,宋家是江南皇商,家財萬貫,王爺若是能”
蕭墨淵抬手打斷了陸今安的話,身體隱隱的疼痛時刻都在提醒著他如今已是個廢人。
他輕嘆了一聲,看在陸今安的面子上,才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定州城既是通往南陌的要道,商人自古重利,宋家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在今年冬日之前保得一個安穩(wěn)。”
陸今安思襯片刻,緩緩睜大眼睛:“王爺?shù)囊馑际恰?/p>
蕭墨淵揮了揮手,“回去看看你家老頭吧,我也乏了。”
京畿大營,喊聲震天。
比武場上左右各掛著一面大旗,一面旗上是“忠”,一面是“義”,迎著風獵獵作響。
場外被士兵們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嚴嚴實實,后面的人扒著前面人的肩膀,滿臉興奮地往圓臺上張望著。
君凝早已扯下了面紗,左手緊握長槍,興奮的看著站在對面的百夫長。
君凝今年只有十七八歲,身形嬌小,面容白皙,甚至沒有那長槍高,一眼瞧去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反觀對面的百夫長,在軍營中風吹日曬,古銅色的皮膚浸著汗?jié)n,身形高大魁梧,一把大刀立于身側(cè),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血氣,一看便是從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
只聽錚鳴之聲響起,君凝將長矛插入木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