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房間內傳來悠悠絲竹聲,江煊放下聽甕,又將那塊墻面歸了位,拍了拍手,道:“大功告成!”
“怎么樣,是不是對小爺我刮目相看啊。”
江煊一臉得意。
“若你身后有尾巴,想必此刻要翹上天去了。”
話是這樣說,赫連卿心里對江煊倒是改觀了些,這人倒也不是全然一無是處。
果不出蕭墨淵所料,將舞姬之事交給江煊去做還真選對人了,元度差人查了薄姬的身份后,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讓薄姬入府彈曲。
“王爺,王妃,重陽節陛下要宴請使臣,宮中一位公公差人來問您與王妃是否赴宴。”
“你告訴他,重陽那日本王會準時入宮。”
重陽宴說的好聽些是宴請使臣的宴會,但這些使臣究竟懷著什么樣的心思,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是,王爺。”
滄影離開后,君凝這才放下手中的劍,左臂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五六成,但想對付蕭信澤身邊的天漓暗衛還是沒有多少勝算。
“蕭信澤這么長時間沒動靜,定是在憋著更壞的主意。”
“王爺認為蕭信澤會在宮宴上動手?”
君凝想了想,又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往年的重陽宮宴都是皇室家宴,唯獨今年有使臣來朝,若宮宴上出了什么岔子,丟的是皇家的臉面。
蕭墨淵點了點頭:“蕭信澤不得不防,但本王更擔心的人其中早就混入了天漓的人,此番多國來朝,定然有人暗中指使,若他們公然在宮宴上鬧事,本王怕他們會針對你。”
“阿凝,不若你在府中等我回來,我們一起過重陽節,好不好?”
君凝知道蕭墨淵是為自己著想,但她又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不管是蕭信澤還是天漓的人,只要他們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鬧事,她定要教他們做人。
“蕭墨淵,說好的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呢,這還沒發生什么呢,你就要拋下我了。”
“不,本王不是這個意思,阿凝”蕭墨淵有些急了。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明日就讓我跟你一起去,你的眼睛看不到,滄影又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不如讓我暫且做你的眼睛。”
“蕭墨淵,我君凝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扛。”
只要你不背叛我。
君凝在心中默道。
男人仰頭,抬手牽住了君凝放在身側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君凝的指縫,輕松將君凝帶入懷中。
“阿凝,謝謝你。”
蕭墨淵低下頭顱,在君凝肩上蹭了蹭,像是撒嬌的大狗一樣。
君凝失笑,忍不住抬手摸上了男人的頭,墨色的發絲根根分明,帶著一點兒淡淡的暖意,摸起來格外的舒服。
君凝并未發現,蕭墨淵垂落的眸中,溫柔的暖意漸漸被冰冷的殺意取代。
母妃和嬤嬤是他曾經最愛的兩個女人,他們都死在了天漓人的刀下,以前是他無能,
如今他最珍視的人就在眼前,即便拼了命去,他也絕不會讓那群人傷害她分毫。
蕭墨淵從來都不自詡什么正人君子,不論是從前,亦或是現在。
宮宴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