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他想要折返會京城,除非跳船游回去,不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父皇,你當真什么都算好了。”
蕭墨淵斂下眸子,神色莫辨。
“啊?王爺,您說什么,奴才沒聽清。”
“沒什么。”
蕭墨淵起身,提步朝門外走去,小順子趕緊跟上。
“王爺,您剛醒,身上的余毒還未盡數排除,不然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小順子跺著小碎步,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蕭墨淵心中本就煩躁,這會兒身邊又多了個嘰嘰喳喳的,跟著鳥兒似的人,他更煩了。
男人停住腳步,小順子差點兒沒剎住腿兒,迎面撞在蕭墨淵背上。
“王爺恕”
“我問你,這船上除了本王之外,還有沒有別人?”
“回王爺,德妃娘娘和永嘉公主,還有您府中的人也都在船上。”
“娘娘在哪兒,帶本王去見她。”
聽到德妃也在船上,蕭墨淵懸著的一顆心終于稍稍放下。
娘娘一直陪在父皇身邊,知道的內情一定比他多。
“這”小順著欲言又止,面露難色。
“怎么了?你以為本王會趁機離開?”
“那倒不是。”小順著慌亂擺手,這里可是賈水正中心,即便是王爺,從這兒跳下去也只有體力不支淹死的份兒。
“只是娘娘她醒來后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里,就算是公主去了娘娘也不見,這每日廚房換著花樣做的飯菜,娘娘吃都不吃一口,奴才們也不敢貿然進去”
蕭墨淵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沉默半晌,才啞著嗓子開口。
“帶路吧。”
一路來到一間房門前,小順子看了蕭墨淵一眼,這才抬手輕輕叩響了房門。
“娘娘,王爺醒了,想見您一面,如今就在外面。”
“”
回應他們的是一片靜寂。
“娘娘?娘娘?”小順子又叫了兩聲,見還未有應答,不由蹙起眉頭,摳了摳手,疑惑道:“不應該啊,前兩日娘娘還問奴才您何時會醒呢。”
聞言,蕭墨淵心中劃過一抹不祥的預感。
顧不得尊卑禮法,蕭墨淵當著小順子的面,抬腳踹開了房門。
“誒呦!”
剛踏入房門,一抹與這里格格不入的血腥味兒就鉆入了蕭墨淵的鼻腔。
男人神色一凜,快步沖向內屋。
當看到面前情形時,蕭墨淵幾乎停止了呼吸。
梳妝臺邊,德妃著一身鵝黃色對襟宮裝,頭上插著父皇送給她的步搖,妝容精致,面容安詳的伏在桌案上,乍一眼看去,還要以為德妃只是在打盹兒。
然而此刻一滴一滴的鮮血正順著鮮紅的袖口滴落在她腳邊銅盆中,落在水里,蕩開一片片紅色的血花。
蕭墨淵耳中一陣嗡鳴,理智在這一刻崩塌,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沖到德妃身邊,又是怎么捂住她手腕上不斷流血的傷口的了。
“快去叫大夫!”
嚇傻了的小順子被這一聲吼給叫回了神,他連滾帶爬的沖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