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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有身孕一事,根本不是秦燿娶她的首要原因。
“我送你回去……”秦燿斂了斂情緒,伸手準(zhǔn)備去拉清雅。
但那個女人甩開他的手,徑直往外跑了出去。
風(fēng)中,隱約飄來她委屈和不甘的哭聲。
秦燿頭痛地捏了捏眉心,沒有去追。
到底是這個女人自己貼上來的,想著她不會去長公主和圣上那告狀。
這一點,秦燿無需擔(dān)心。
他只需要繼續(xù)維持住自己對她的‘莊心’和‘照顧’,短時間便能繼續(xù)相安無事。
可是,他的素兒該怎么辦?
他在梧桐苑苦苦地等她回來,可她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甚至連自己的夢里,都鮮少出現(xiàn)。
最初那幾天,他還能隱約夢到他們過去的事,那些酸甜苦辣,那些如膠似漆,那些患難與共。
可后來,他再也夢不到了,就算自己一個人困在夢境中苦苦喊她的名字,她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
甚至連留一個冷漠的背影給到自己,都不愿意……
這張床,無論秦燿輾轉(zhuǎn)反側(cè)多少次,半夜驚醒時伸手一摸,另一邊永遠(yuǎn)都是冰涼的。
清晨,秦燿被一陣噪雜聲給吵醒。
宿醉后的頭痛感讓他頗有些不悅,但還是捏揉著太陽穴順著聲音尋去。
“怎么了?”他厲聲問道。
梧桐苑的下人,早已換回了最初陪伴過方靜月的那些。
在方靜月離開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安靜祥和的相處狀態(tài),這是秦燿第一次聽到婢女們起了爭執(zhí)。
為首的兩個婢女立馬跪了下來,隨即一個姿色微微上乘的婢女大著膽子回應(yīng)道:“回將軍,今日我們在打掃苑內(nèi)庫房時,發(fā)現(xiàn)幾個瓷罐里有些黑漆漆的丸子起了霉,奴婢說扔掉,可冬梅說這些都是夫人生前的東西,就算壞了也不能亂動……”
她話還沒說完,秦燿已經(jīng)一個巴掌猛地甩了過來,打得她踉蹌倒地,整個半邊臉迅速腫脹起來。
“什么生前,誰跟你們說夫人死了!”
秦燿是真的很生氣,才會在酒醒后還如此沖動地動手打梧桐苑的人。
但‘死’是他不能觸碰的底線,只要一日尋不到方靜月的尸體,他就不會相信那個女人已經(jīng)命喪崖底,尸骨無存。
他閉上眼連著深呼吸三口,對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兩人沉聲說道:“把瓷罐拿來給我看看。”
梧桐苑的一絲一毫都不能有任何變動,這是他命令要求過的。
另一個叫冬梅的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兩個瓷罐端了過來,然后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秦燿滿心已被那瓷罐吸引,沒有在意下人的異樣。
他打開蓋子,迎面撲來的是一股發(fā)霉的氣味,微微還有些嗆鼻。
“這些,都是什么?”秦燿看著那被青霉蓋住的黑色丸狀顆粒,心里一驚。
“奴婢……不知道……看著像藥丸……”冬梅顫聲回答。
秦燿的心猛地一沉,隨即想起了方靜月曾經(jīng)說過的話,還有那日,她曾當(dāng)著自己的面吃過一些飄著藥香的東西,他還以為那只是滋養(yǎng)身體的藥品。
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她生病了,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
“你叫冬梅?”秦燿將瓷罐捏在掌心,轉(zhuǎn)移了話題。
冬梅身體打了個激靈,不敢否認(rèn)。
“夏荷……冬梅……”秦燿喃喃道,想起了曾經(jīng)被自己一劍處死的那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