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瞻洲竟如此淫穢糜爛?這些下流的勾當(dāng)都能展示于光天化日之下,還讓你一個孩童知曉?”白繩不敢置信。
“我?guī)煾赶矚g到妓院喝花酒,有時候他沒錢了,就會帶著我一起去,然后抵押給妓院的老鴇,等到第二天出攤算卦賺了錢再把我贖回來。那些姐姐哥哥對我可好了,經(jīng)常給吃給喝。”
白繩大跌眼鏡,騾子連忙澄清:“不是南部瞻洲如此,是南部瞻洲的大漢朝如此。像我們?yōu)踅瓋砂侗愦緲愕煤堋!?/p>
“你們大驚小怪了。我們漢朝還有很多皇帝喜歡男寵和孌童,他們帶動風(fēng)氣,有的妓院就專門網(wǎng)羅漂亮的男人招攬生意。我看這里沒有男妓,實在不算繁華。”
“你們的皇帝是女人?”白繩小心翼翼問道。
“才不。都是白白胖胖的男人。”
呃……騾子扶著墻,白繩扶著騾子開始作嘔。
“不要意思。你們好像濺到我了。”一個聲音在昏暗的墻角發(fā)出來。
誰?騾子驚呼一聲。
一個五尺高的黝黑孩子,穿著一件粗舊的黑衫,就像人的影子那么不起眼。
他站起來:“驚嚇到你們了。我實在太累,所以瞌睡了一會兒。你們很面生,是初來乍到嗎?”
樂風(fēng)點點頭,他看到黑孩子的左額頭有刺著一朵有底座的蓮花,覺得他黑得很眼熟。
“這是什么?”樂風(fēng)問他。
“一個標(biāo)記。”
“好奇怪的標(biāo)記。你叫什么名字。”
“尾喜。燈下黑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白繩低吟道:“尾喜,真是一個好名字,你出生的時候你的父母肯定很開心。”
尾喜坦然道:“我沒有父母,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在燈下黑。”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有一群牛高馬大的人在接近他們。
黑孩子機警而急促地貼著墻壁向上攀爬。他蜷縮進屋檐的空隙之中,好比夜行蝙蝠融入了黑暗。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看見臉上有這樣刺青的人。”一個面若焦炭的彪形大漢手持掃把走近樂風(fēng)他們,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上燒焦的毛發(fā)和一盞小油燈刺青。
“沒有。”樂風(fēng)警惕地?fù)u搖頭:“臉上有這個標(biāo)志的人是壞人嗎?”
大漢聲如響雷:“壞人?他當(dāng)然是壞人。他專門破壞燈下黑的交易,是魔王的叛徒。就像昨天有個女妖要賣身給我們兄弟為奴兩百年,以換得我們幫她渡過雷劫,我們都已經(jīng)達(dá)成契約。
“結(jié)果這個黑小子倒好,昨晚趁老子睡覺,拿了一根避雷針別在我胸口,把女妖的雷劫都引到我身上,結(jié)果女妖也跟他跑了。這種不守規(guī)矩的家伙在燈下黑人人得而誅之,你們瞧見了他要馬上通報我們。知道嗎?”
騾子看著他皮肉模糊的胸口:“嗯。你露點了,快把衣服穿好。”
大漢盯著騾子,忽然有點猥褻地笑了:“小騾子。我就喜歡你這種結(jié)實的牲口,你有空約我。我就在這條街上巡邏,不分晝夜。”
說完,他就大搖大擺地走開了,身后還跟了好幾個隨從,肩膀或者胸口上都有刺青。
騾子打了個冷戰(zhàn):“這里的人都是變態(tài)嗎?”
白繩這才開口:“那個黑孩子好奇怪,我似乎聞到了花果山的味道。”
“你還在嗎?”樂風(fēng)抬頭喊道。
屋檐上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