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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辰氣得臉頰肌肉抽搐,他身邊的白玲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尖聲笑了起來。
“建辰哥,我說得沒錯吧?這種人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你給她留幾分體面,她就要蹬鼻子上臉。”
“還是要狠狠教訓一頓,等她知道疼了,知道錯了,自然就會服軟了。”
白玲湊到我面前,“大孝女,你一個人可不夠,現在我要你把你那個短命的老娘從墳里叫出來,一起給你建辰哥賠罪道歉。”
高建辰冷漠地哼了一聲:“沒錯,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不必再顧念舊情。”
“做錯了事就得認,就算是你媽,也不能例外!虧我還真心實意把她當長輩敬重過,沒想到她也跟著你一起算計我。”
“怕不是你媽教你的,用懷孕來拴住我,想讓我對你死心塌地?以為我會顧忌你肚子里的那塊肉,就只能對你們母女倆有求必應?”
“就這樣,你還敢說你對我高建辰不虧不欠?”
我心頭血氣翻涌,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抬起頭,狠狠撞向壓制我左臂那個青年的下巴。
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間,我一把揪住了白玲的頭發。
罵我,打我,我都可以忍,是我自己瞎了眼,認錯了人。
可我媽一輩子老實本分,我不允許任何人這樣糟蹋她的名聲。
我胡亂地揮舞著,已經失去了理智。
反應過來的另外幾個青年立刻沖上來,粗暴地將我往地上狠狠一摁。
卻不料正好撞翻了那個搖搖晃晃的小柜子,柜子上的玻璃相框和那個簡陋的陶制骨灰壇直直地摔了下去。
陶罐也磕在水泥地上,應聲而裂,灰白色的骨灰頓時傾撒了一地。
所有人都僵住了。
他看著地上那一片狼藉,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這不可能,白玲明明打聽過,你媽根本就是裝病,怎么可能會有骨灰?”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我: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