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之的話剛說完,就見沈清念眼里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
怡翠院的屋子里,書案旁,蕭懷意正提筆在宣紙上畫什么。
蝶舞在一旁磨著墨。
蕭懷意很快便畫好了畫作。蝶舞低下頭,湊過去看了看。
一臉的驚喜,掩著面笑了。
沈清念看到那畫上的好像是一位女子。
現在看蝶舞的神情,有一些嬌羞,想必剛才蕭懷意畫的便是她吧。
謝宴之背著手站在她身后,悠悠道:“這浮云樓的離怡翠院最近,你可看真切了?”
此刻,二人正站在怡翠院對面的窗戶旁,隔著一條縫看著對面。
沈清念又看到蕭懷意接過蝶舞遞來的杯子,一邊喝一邊提著剛才的畫作欣賞。
蝶舞又湊近他耳邊說了什么,他回過頭來笑著看蝶舞。隨后提筆繼續。
品酒作畫,好不恣意。
這與沈清念看到的蕭懷意有些不同。她眼里的蕭懷意端方受禮,舉手投足都是如玉公子的模樣。
此時她再看,蝶舞則在蕭懷意身后望著他,眼里是一片情意綿綿。
“蕭公子還真是灑脫,紅袖添香,艷福不淺。”謝宴之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眼睛瞥了一眼沈清念。
沈清念面色平淡,實則內心已經有些難受。
但她還是鎮定地對謝宴之道:“世子,我們回去吧。”
謝宴之似看好戲般,用戲謔的語氣道:“哦?不繼續看了?”
沈清念沒說完,轉身下了樓。
蕭懷意正拿著酒杯,身子扶在窗戶上,欣賞今晚的夜色。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沈清念出現在對面的酒樓里。他趕緊放下酒杯要追下去:“沈姑娘!”
蝶舞拉著蕭懷意,探出頭往外瞧了一眼,什么也沒看見。
她轉過頭來,對蕭懷意道:“公子,莫不是你眼花了?哪里有沈姑娘的影子?”
蕭懷意揉了揉眼再望去,窗戶那里空無一人。
難道是他看錯了?
蝶舞又掩著帕子笑了笑:“公子怕是睹畫思人?”
蕭懷意拿起桌上剛畫的沈清念的畫像,看著畫上的人,眼里流露出絲絲情意。
“今夜月色真好,若沈姑娘在,一定會喜歡。”
畫像上的沈清念拿著那把檀木梳子,一臉的羞澀地看著前方。彎彎的眉眼里,是淺淺的笑意。
這是他心里的沈姑娘!明媚且溫柔。
剛剛蝶舞讓他把那梳子也畫上去,這樣畫完以后,蕭懷意也覺著甚好。
這把梳子,也算是二人之間的信物了。
他又想起沈清念看他時那溫柔的眼眸。
蕭懷意從袖子里掏出那把檀木梳。那上面似乎還留著沈清念身上的味道。
蕭懷意喃喃道:“沈姑娘,等著我。”
蕭懷意又看著那畫,就像沈清念含著笑在他面前一樣。
他想著后面一定要去尋沈姑娘,將誤會解釋清楚。
沈清念回到淺月居。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