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答應(yīng)過要跟他在一起,可他就這么急不可耐嗎?
眼下離下個月初七,也就十幾天了。
“好好準(zhǔn)備一下!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
謝宴之說完,邁著步子朝觀瀾居去了。
沈清念抬頭看看天上的月,好讓自己眼眶的淚不要垂下來。
剛剛壓抑的情緒此刻像洪水宣泄而出。
那樣溫潤的臉龐,那樣溫暖的眉眼。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
她當(dāng)真與蕭公子此生緣盡了。
今夜的月色是那么的暗,暗到她看不清前路在哪里。
月光傾灑,竹林投下斑斑駁駁的影子,像一個個張開獠牙的野獸,要將她撕碎。
她不禁自問,難道就真的只能淪為別人的玩物嗎?
謝宴之說她下賤!
是誰把她變成那般下賤的!
她到現(xiàn)在為止,也不知道謝宴之為何要揪著她不放。
他救過她,也玩弄她,如今還毀了她看好的親事。如果非要找到他這樣做的理由,那或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謝宴之天性就是陰沉善變的。
想到還有幾日就要成為他的妾室,任他玩弄,沈清念忍不住哆嗦起來。
最可悲是幾乎沒有人能來救她。
她伸手環(huán)抱住自己,踉踉蹌蹌地往淺月居走去。
菱兒這時才追了上來,見小姐在前面輕飄飄地走著,最后直直地朝地上栽去。
“小姐!”菱兒發(fā)出一聲尖叫,快步跑過去
淺月居里。
沈清念只覺得自己渾身難受,一時像在火海里翻滾,炙熱難耐,喘不上氣。
下一瞬又落入冰窟中,凍得她渾身打顫。
半醒半夢間,她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坐在床前,拿著帕子給她擦汗。
手指纖長,骨節(jié)分明,那模糊的輪廓看起來是男子,可是男子怎么會來她床前呢?
那手將帕子放進(jìn)盆里,又?jǐn)Q干了擦在她的額上,一下一下,溫柔又周到。
這么溫柔的男子,想來也只有蕭懷意了。
沈清念動了動干燥的嘴唇,可用盡了力氣,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她模糊地看見那影子向她靠近,側(cè)著耳朵來聽她在說什么。
沈清念試著再次開口,說出了幾個字。
謝宴之見床上的人兒燒得慘白的臉,額上出了密密的汗,又渾身打顫。
那長睫一眨一眨地,想要睜開眼睛,卻連眼皮也抬不動。
嫣紅的小嘴兒張著,像是要說什么。
他俯身下去,只聽見她說:蕭—懷—意。
謝宴之愣了一下,一把將帕子砸在銅盆里,濺起不少水花,將帳子都打濕了。
菱兒在外面聽到聲音,心又揪了起來,小姐還昏睡著,不知大公子為何又發(fā)了脾氣。
聽著那水聲,她好怕是大公子要用盆溺死小姐!
她心急地想要進(jìn)去看看,元青卻在一旁擋著。她只能搓著手在門口走來走去,干著急!
謝宴之眼神陰沉地盯著沈清念,心里早已是滔天的怒意。
連她的夢里都是蕭懷意嗎?
他輕輕撫上她的發(fā),在她耳邊輕輕問她:“沈清念,那我算什么!”
說完,便發(fā)狠地嘗著那充滿香氣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