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一看,對面來了一頂八抬大轎,將這胡同都堵了。
對面的媒婆帕子一甩,雙手叉腰:“你們那轎子往后退一退,讓我們小姐先過去?!?/p>
這邊的喜婆也不甘示弱,也走上去挺直了胸道:“憑什么是我們退,你們怎么不退?”
新娘的花轎后退多么不吉利!
對方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就憑你們那是小妾的轎子,我們這是正妻的轎子。小妾給正妻讓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沈清念這邊的喜婆指著那個媒婆,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剛剛她還覺著這姑娘做妾還板著張臉,是不知好歹。
現(xiàn)在她有些后悔這樣想了,這做妾的,確實矮了正妻一頭兒!
最后只能叉著腰來了一句:“我們就不退!”
“我們也不退!”
兩人越吵越近,開始你推我攘,扭打在了一起。
元青上前去剛要制止,就被對方的媒婆撓了一臉,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又被那媒婆薅住了頭發(fā)。
兩方人馬都怕自己這方吃虧,紛紛加入了進(jìn)來。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元青好不容易將自己的頭發(fā)從那媒婆手里扯了出來,見雙方一團(tuán)亂,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大聲吼道:“再不讓開,休怪刀劍無眼。”
說著,朝那媒婆揮舞了一劍。
凌冽的劍風(fēng)掃過臉龐,那媒婆嚇得呆愣在了原地。
只因她側(cè)邊的發(fā)絲被削掉了幾縷,飄飄然落在地上。
兩方人馬見狀,這才消停了下來,各自回到自己的花轎邊。
那媒婆被元青那樣一嚇,主動讓那幾個轎夫抬著轎子后退,給元青他們讓了道,讓他們的花轎先過。
元青這才收了佩劍,又回頭看了眼花轎,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為了以防萬一,元青來到花轎前,弓著身道:“清姑娘,你沒事吧?”
花轎里沒有人回答,元青心里一緊,難道出事了?
他剛要伸手掀開簾子,面前的簾子就掀起了一角,里面露出一只纖纖玉手,朝他擺了擺,又縮了回去。
元青隨即打消了疑惑,招了招手,轎夫又抬著花轎走了起來。
兩個花轎擦身而過時,菱兒瞥了一眼那個花轎,捏了捏帕子。
花轎從后門抬進(jìn)了侯府,又到了淺月居。
菱兒將轎子里的新娘子扶進(jìn)了屋子后,趴在門縫看了一眼。
見元青離了淺月居,菱兒趕緊跑出來,對守在院子的兩個侍衛(wèi)道:
“我去廚房給小姐拿一點吃的。”
那侍衛(wèi)見她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沒在意,就將人放出了淺月居。
菱兒飛快地扯掉頭上的紅繩,從后門溜了出去,她還要趕去和小姐匯合呢!
眾人在院子里等到掌燈的時候,謝宴之果真趕了回來。
元青去門口迎的他。
“沈清念呢?”謝宴之問了一句。
“清姑娘在淺月居呢。”元青低聲說道。
“我先去揭蓋頭。”說著,就往淺月居的方向去了。
謝宴之也不知為何,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今日回來得這樣晚,不知她會不會生他的氣?
想著,便加快了腳步。
只是那步子邁得極大,元青幾乎要小跑起來才能跟上,他小聲嘀咕:“爺這么急做什么,左右一會兒就能見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