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和豬住在一起,不僅會導致交叉感染,給豬帶來病毒,對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種損傷。”
趙德邦聞言低下了頭。
茍經緯見縫插針地補充附和,“顧教授說得對,我都說過你幾次了,老趙你就是不聽。
對自己身體不好也就算了,要是讓豬生病了,你擔得起這個責嗎,養豬場的每一頭生豬可都是國家的財產。”
聶站長出來打圓場。
“老茍你少說幾句吧,趙副場長他也是一心為了工作,為了農場,擔心養豬場而已。”
顧教授回頭,“聶站長,當初朝陽農場的職工宿舍選址是誰拍板確定的?
養豬場離得這么近,長期聞著豬糞味生活勞作,農場職工的身體健康問題也得多注意。”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臉色都是一變。
但變化最快的,還得是茍經緯。
畢竟當初建設時,最后拍板確認方案的人是他,只想著怎么方便怎么來,哪里考慮這些。
好在聶站長還給他留著面子,出動認錯。
“這事兒確實是底下人考慮不周,這批職工宿舍也建設得比較簡陋,日后我向局里申請撥點經費過來,重新建設我們的職工宿舍大樓。
至于養豬場這邊,在外頭再蓋幾間屋子作為值班室,這樣也能解決養殖場職工來回奔波的問題。”
顧教授沒再說話,這場尷尬也終于緩解了。
再往里面走,除了豬糞味道,鼻尖還能聞到一絲柴火沒能充分燃燒竄出來的煙味兒。
看到仔豬圈舍旁邊燃燒著的柴火爐子,顧教授詢問道,“這法子是誰想出來的?”
這回茍經緯有了經驗,沒再主動跳出來。
趙德邦只得出來做解釋,“這柴火爐子是我做的,但準確來說,是家屬院一位叫林玉書的軍嫂給農場提的建議。
按照她的想法,仔豬還小,島上晝夜溫差大,很容易受凍著涼,增加爐子取暖能減少仔豬生病。
這爐子已經投入使用一段時間了,目前這一窩豬仔七個,一個都沒少。”
趙德邦說完,臉上還帶著幾分自豪。
也不枉費這些日子他苦熬的這些夜,事實證明林玉書同志當時說的法子確實可行。
顧教授聽完,頗為欣慰的點點頭。
“思路是正確的,仔豬抵抗力弱,的確需要做好恒溫保暖工作。
但木柴釋放出來的熱量有限,也沒鋪設排煙管道,對仔豬的呼吸道系統有損傷,立馬改成有排煙管道的封閉式煤炭爐子。”
趙德邦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木柴始終不能充分燃燒,豬仔的眼睛都被熏紅了。
但這話,他沒法說。
皺著一張老臉,欲言又止。
鄭春花正埋頭清掃豬圈,偶然聽到燒煤爐子這事被重新提起。
瞬間就讓她想起林玉書。
要不是林玉書,她哪里用得著寫檢討,家屬院那邊的婆娘們還時常打探她有沒有豬肉來源。
想想就很生氣,當即暴躁地吼了一聲。
“你這老頭又是哪里來的,一個外人也配對著養豬場指指點點?
茍書記不是都說了,燒煤爐子費錢,這事兒不許再提,幾頭豬而已,死了就死了,趙副場長你可別白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