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xiàn)在,又死了一頭豬。”
顧教授蹲在圈舍里,眼神里滿是悲哀。
這個初見時精神抖擻的小老頭,在經(jīng)歷一系列的挫折后,如今只剩下頹廢和自我懷疑。
見著林玉書,慚愧地低下了頭。
“老頭子我沒用,連這是什么病癥都看不出來,枉我研究了一輩子的獸醫(yī)。”
看著顧教授這副樣子,林玉書內心也不好受。
正因為有無數(shù)類似于顧教授這樣的前輩一次次嘗試,不斷積累出來的經(jīng)驗,才有了后世他們所掌握的那些知識。
這其中,他們所經(jīng)歷的痛苦和掙扎,鮮少有人知曉。
“顧教授,我需要您幫我介紹下目前的情況,這些病豬昨天下午不都還是好好的嗎?”
提到工作,顧教授的神色重新恢復了認真。
“的確,截止到昨天傍晚這幾頭病豬都沒有其他問題,但從半夜開始就開始發(fā)病。
我已經(jīng)再一次檢查了我們使用的所有藥劑,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講,我們的藥劑沒有問題,治療方案也沒有出錯。”
甚至就連最難做到位的消毒消殺,他們養(yǎng)豬場也已經(jīng)做到了國內最佳。
林玉書也清楚,同樣的一批藥劑打下去,大部分病豬的病情都得到了明顯改善。
那么問題就不應該出現(xiàn)在藥劑上,但又是哪方面的原因導致的?
林玉書皺著眉頭,腦袋一片渾濁。
她仔細檢查了這幾頭豬所在的圈舍,地上確實殘留著水樣便糞污的痕跡,打掃得也還算徹底,也不存在交叉感染的情況。
“這一片圈舍今天當值的管理員是誰?叫過來問下具體情況。”
由于目前的病豬比較多,病豬隔離區(qū)內又劃分了甲區(qū)和乙區(qū),兩人一組分別負責。
林玉書留意到,這幾頭病豬的圈舍雖然都比較分散,但都屬于甲區(qū)的病豬。
趙德邦很快叫了個年輕人過來,“這是小徐,昨晚上就是他值的班,也是他第一次時間通知的我。”
小徐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沖著林玉書輕微點頭。
他是養(yǎng)豬場的老員工,養(yǎng)豬場也是最初他和趙德邦手里一手建立起來的,為人比較沉默寡言。
“麻煩介紹下當時病豬的具體情況,除了拉水樣便,有什么特殊的異常嗎?”
小徐仔細回想了下,“瘋狂撞墻算嗎?”
林玉書眼神一亮,立馬朝著圈舍內的墻看過去,確實有摩擦過的痕跡。
“這情況,當時你怎么沒說?”
趙德邦埋怨道,他跟顧教授的注意力都在病豬拉出來的水樣便上,還真沒留意到。
“當時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事兒,那幾頭病豬口歪眼斜,歪著腦袋瘋狂去撞墻,口里還有白沫,就跟中了邪似的。”
小徐說著,慚愧地低下了頭。
當下都在打擊封建迷信,他也怕說出來后,別人覺得是他深夜值班看錯了,更怕被抓去進行思想教育。
林玉書蹲下身檢查病豬的口腔,確實有些許白沫的痕跡。
她摸了點白沫放進鼻腔嗅了嗅,又轉頭去檢查圈舍里面的豬食槽,滿臉凝重地下了定論。
“不是中邪,而是藥物中毒。
趙場長,我建議馬上暫停全養(yǎng)豬場的喂養(yǎng),徹查飼料中的藥物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