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是。”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李禾苗轉(zhuǎn)頭看向屋子里摸索著,一瘸一拐走出來的喬媽。
嘴硬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不用幫我說話。”
同一個屋睡了這么久,喬媽也清楚李禾苗這丫頭的性子,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絲毫不饒人。
“女婿,安娜和禾苗這次都是被人算計了,你看看這個。”
喬媽一只手扶著墻,顫顫巍巍的遞出一張被揉皺的紙張。
“這是我在門背后的角落里找到的,這上面可不是咱們家人的字跡,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安娜的。”
李大志接過紙張一看。
上面確實是陌生字跡,條理清晰地寫了舉報內(nèi)容,但并沒有署名。
他將紙張重重拍在桌子上,“說,到底是誰致使你這樣做的。
你媽可從沒虐待過你,哪次不是給你買糖吃,你現(xiàn)在把她害成了這個樣子,李禾苗,你還有良心嗎?”
“沒人。”
李禾苗依舊堅持,“舉報信是我找人幫我寫了,我再抄一遍的。
我就是看不慣喬安娜,長得一副狐媚樣子,要不是她,你當(dāng)初也不會從副團(tuán)長的位置上擼下來。”
啪!
李大志怒不可遏,他沒想到李禾苗真的是這樣想的。
“李禾苗,我不管你在外面聽到了些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要不是你媽當(dāng)時愿意嫁給我,你爹我說不好當(dāng)場就要被槍斃。”
無論任何時候,他都不后悔娶了喬安娜。
李禾苗遲疑的往后退。
“不可能,你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這些。”
“那是過去看你小,覺得沒必要跟你解釋。”
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瞞著的必要,李大志將自己干過的破事一股腦全說出來,當(dāng)著丈母娘跟親閨女的面,他反倒覺得輕松了不少。
“這件事,不管是你寫的舉報信,還是你抄寫的,李禾苗你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等我忙完這一陣,就送你回老家,跟以前一樣,到時候我每個月固定給你打生活費,你親姥姥還在,跟他們住肯定比跟著我們自在。”
說完,李大志心頭一松,抱著東西大步離開。
過去是他想岔了,總想把對前妻的愧疚彌補(bǔ)到李禾苗身上。
所以在發(fā)現(xiàn)李禾苗已經(jīng)被養(yǎng)歪,小小年紀(jì)偏激狹隘,只會問他要錢的時候,他就決定將李禾苗帶在身邊,重新給她找個媽照顧著。
如今看來,是他太過一廂情愿了。
李禾苗停在原地,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在老家住的日子。
舅媽的言語貶低辱罵,表哥表弟們時常的欺壓挨揍,姥姥的漠視不管。
每年也就只有李大志回家的那幾天,她才能上桌吃碗飽飯,但每次姥姥都會給她使眼色,問李大志要錢,要是要不到等待她的就是一頓暴揍。
“不要回去,爸,我不要回老家。”
李禾苗反應(yīng)過來再追出去的時候,李大志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她失魂落魄走回來的時候,家里空蕩蕩的,再沒了平日的歡聲笑語。
屋子里,只剩下瘸腳的喬媽。
李禾苗哭著撲上去,主動開始叫人,“姥姥,你幫幫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喬媽完全沒有絲毫被感動到的想法,強(qiáng)硬的掰開她撲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