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放下鏟子,轉身離開養殖場。
包云翰縮在角落里緩了緩,這才反應過來他一個大男人被沈南喬給嚇住了,奔跑著朝沈南喬跑過去:
“你給我”
“南喬,你咋還沒下班呢?”
包云翰還沒有動作,蘇嬸子的聲音忽的響起。
“包云翰,你渾身這么臭就別來養殖場晃蕩行不行?”蘇嬸子看到后面的包云翰,滿臉都是嫌棄。
沈南喬也同樣回過頭:“包同志,掉進糞坑了還是洗干凈點,多洗幾遍再出來,不然鴨糞雞糞的沾在你身上長此以往你就成了糞人。”
包云翰被打了之后又被這么一頓侮辱,簡直羞憤欲死。
來養殖場這段時間,嚴廠長把他安排在職工宿舍居住。
同住的舍友是豬肉生產線技術員的方鏡,和包云翰是高中同學。
回去之后,包云翰又把自己關在淋浴間一直洗澡,然而不管他怎么洗,鴨屎雞屎的味道就像是環繞在他周身一樣,怎么洗都洗不干凈。
連著洗了一個多小時。
方鏡調侃他:“喲,今天洗澡這么久,我看你出去的時候這肥皂差不多是新的,回來怎么只剩一半了?你這得”
“你聞聞我這身上還有沒有味道?”
他一靠近,方鏡就忍不住了:“這味道真沖,你們那糞坑威力不小啊,你快離我遠點。”
那些養殖工人嫌棄他看不起他也就算了,就連高中同學也用這樣異樣的眼光看他,包云翰真是有些受不了了。
夜里。
趁著夜黑風高看不清人,溫小慧也下去洗碗,包云翰偷偷溜到郝家。
還沒說話。
郝建國聞見他身上那股子,肥皂夾雜著鴨屎的味道,也往后縮了縮。
包云翰的心態徹底崩塌:“表姨夫,這仇我是報不了了,那沈南喬太難對付了。”
“怎么回事?”
包云翰把自己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郝建國皺著眉聽完,這么說的話,他讓包云翰給他辦的事情,他是一點都沒辦好,還在沈南喬手上吃了個這么大的虧?
“你先回去吧,這幾天暫時不要有什么動作
,也不要接近這個女人了。”郝建國看著渾身臭味的包云翰,沉著臉道:“都到了養殖場了,就算是你想要回去,也得熬完這一個月。”
包云翰只能作罷。
晚上,沈南喬回到家,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家里人。
不過她只說了掉糞坑那段,包云翰詆毀傅毅珩的那些她沒說。
然后她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爺爺,傅團,你們說這個包云翰,他是真的記者嗎?我怎么覺得他啥也干不了,是個花架子呢。”
“他的確是海島報社的記者,去年入職的。”傅毅珩喝了一大口紫菜蛋湯:
“之前也寫過幾篇文筆老練的文章,當時海島上很多人都說他有種不符合這個年紀該有的深度,因為這樣他受到報社的極力贊揚,是報社的重點培養對象。”
沈南喬雙手托著下巴,盯著傅毅珩的一瞬不眨。
像是在好奇,他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