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以緩慢的速度轟隆隆向前行駛,車廂里除了車輪碾過軌道的聲音,其余再也聽不見任何雜音。
沒有人敢說話。
氛圍凝固在原點。
沈南喬平靜而淡然的坐在凳子上,看也沒看陳佳佳。
“你們接著聊剛剛的話題。”
沈南喬微笑道。
有了她的許可,氛圍才逐漸恢復到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陳佳佳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想到沈南喬會有這么一出,而且做完這些事之后,她就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
她怎么能這樣呢!
陳佳佳沒走,站在原地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南喬沒有回應她,繼續聽著周圍人議論吵嚷。
直到眾人聊了幾句之后沒意思,逐漸散去,陳佳佳堵在沈南喬前面,沈南喬也任由她堵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陳佳佳一副要跟沈南喬算賬的姿態,兩人對峙著,誰也沒有先低頭。
車廂連接處走過來一個高大身影,守在中間的警衛員還和他敬禮:
“傅團。”
“嗯。”
傅毅珩不咸不淡的回應一聲。
等他走到餐車廂門口的時候,陳佳佳還站在原地,她身上的面湯已經有些冷,臉上掛著面湯里殘留的雜質,看上去十分狼狽。
傅毅珩走到她前面幾步停駐,皺了皺眉:“同志,麻煩你讓讓。”
陳佳佳往前挪了幾步,傅毅珩長腿邁過地上的污漬,坐在沈南喬身邊,低聲道:
“開完會回來卻沒看見你,他們說你到這里吃面了,可等到你的同伴都回來了,還是沒看見你,于是我找了過來。”
沈南喬笑著挽住傅毅珩的手,微微一笑,什么也沒說。
陳佳佳任由身上的衣服滴滴答答的掉著面湯,想著怎么樣傅毅珩也會問一嘴,到時候她就可以訴說自己的委屈。
聽著旁邊傅毅珩聲音沉沉的,她更是一顆心沖到嗓子眼了。
然而,傅毅珩一句也沒問陳佳佳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里只有沈南喬,溫柔而又關切地問到:“喜歡這里的風景嗎?”
那語氣,仿佛只要沈南喬喜歡,隨時都能搬到這節車廂來住一般。
“那倒沒有。”沈南喬笑了一聲,看向陳佳佳同樣溫柔道:“這位同志說我浪費糧食,當著很多人的面指責我要把面條帶給你吃的行為,還說你不是我養的狗,我一時手滑面條就不小心掉到她身上了,都說過對不起了,她還是不依不饒的不肯讓我走。”
“她說我不是你養的狗?”
沈南喬點了點頭:“我們是夫妻,分享一碗面又沒什么?”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我就是你的狼狗。”
傅毅珩低聲將自己的衣領湊到沈南喬面前,抓著她的手揪住他的衣領。
她的手輕輕用力,傅毅珩的臉就湊到她面前,咫尺距離。
沈南喬不由得笑出來聲音。
“回去嗎?”
男人聲音低啞暗沉的厲害。
兩人起身,要走出餐車廂,陳佳佳趕忙追上來:“傅團,今天的事情不是您夫人說的這樣。”
傅毅珩攔著沈南喬轉過頭,冷漠暗淡的眼神落在陳佳佳臉上。
“我只是覺得您夫人吃不完一碗面,那可以不吃,用不著兩個人分享一碗面,這樣也不衛生,誰知道她一碗面潑在我身上,到現在我身上都是她留下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