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自卑,滋生出一絲絲嫉妒,以及男友或許會被搶走的慌亂,都壓在她心底。
更不提還有孫永強(qiáng)這座大山。
余綿忍不住,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往下落。
覃渭南瞬間慌了神,余綿是個很堅強(qiáng)的姑娘,小時候剛被余家收養(yǎng)時,是真的愛哭,眼淚說來就來,但后來余家阿姨生了個弟弟,余綿就不太哭了。
或者說躲起來哭。
再大些,是真不哭了。
覃渭南心里疼得厲害,把余綿抱住:“不哭了綿綿,我錯了,以后一定一定和其她女生保持邊界感,行嗎?”
余綿無聲地落了會兒眼淚,推開覃渭南,搖搖頭打字:【不全是因為這個。】
她把孫永強(qiáng)威脅她的短信給覃渭南看。
“這個chusheng!”覃渭南憤怒地瞪著眼睛,來回看了幾遍,猛地站起來就要去找孫永強(qiáng)算賬,余綿拉住他,搖頭。
【別沖動,我不想你有危險,渭南哥,我已經(jīng)決定向孟教授尋求幫助,這件事我們自己是處理不了的。】
覃渭南頹喪地彎腰抱住頭:“綿綿,我真沒用,護(hù)不住你,但是你放心,就算我真的被打斷手腳,也絕不會向這種人低頭,也不會出賣女朋友求得一時安寧。”
余綿信從小一起長大的男朋友不會做這種事,她抱住覃渭南的肩膀,無聲安慰。
覃渭南起身,和余綿擁抱在一起。
只是寧靜被手機(jī)鈴聲打破,覃渭南手機(jī)顯示王沅名字,他嘆口氣接起來。
“方便說話嗎?”王沅壓低聲音。
覃渭南抿唇,“你說就行。”
“秦瑩瑩把你培養(yǎng)基砸了”
覃渭南猛地站起來,怒道:“她是不是有病啊,瘋了嗎?”
王沅嘆氣:“導(dǎo)兒罵過她了,正哭呢,但是你也知道這個項目是秦家投資,就是給秦瑩瑩鋪路的,咱們能上都是沾光,所以砸就砸吧,重新再弄就是,我就是提醒你早點兒回來,不然她真能發(fā)瘋。”
“好,我盡快回。”說不出的無力。
余綿都聽到了,驚愕難言,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秦瑩瑩性格這么驕縱,一言不合就毀人家實驗成果。
覃渭南眉宇間的疲憊,讓余綿不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是因為我讓她沒面子,所以才生氣了嗎?】余綿打字。
覃渭南揉著眉心安慰:“跟你沒關(guān)系,她只要不高興就這樣,我們幾個都被她折騰過。”
但是沒辦法,正如王沅所說,沒有秦瑩瑩,就沒有這個項目。
“綿綿,我送你回家吧,你把門鎖好,千萬別出來。”
余綿搖了搖頭:【我去孟教授的畫室。】
畫室是余綿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覃渭南給她打了車,囑咐到了發(fā)消息。
這會兒路上更堵,到畫室時,天都黑透了。
單行道的老街,車子堵成長龍,余綿不想多花路費(fèi),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下了車,打算步行過去。
剛邁入人行道,手機(jī)響了。
一條短信:[想清楚了么?我沒那么大耐心,再有一小時老子睡不到你,你男朋友的手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