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她死
“公主”
紜若煙的耳朵動(dòng)了動(dòng),有人在哭訴。她睜開了眼,虛弱地?fù)纹鹕恚骸鞍⑻m。”
阿蘭的呼吸急促,雙手在她身上的淤青按摩著。“公主,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昏暗的光線下,紜若煙的眸中失了色,神情暗暗,寬慰她道:“跟你無關(guān)。沒有你,還會發(fā)生其他的事。我和他,這輩子已經(jīng)走到盡頭了。”
“公主為何不告訴王上呢?”
紜若煙埋下了頭,苦澀一笑:“他不信我了。”她抬起頭,望著阿蘭重復(fù)一聲,“他已經(jīng)不信我了”
“咳咳”
阿蘭把紜若煙拉上了稻草,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皮膚除了漲開了,還很熱,是那種滾燙滾燙的。先前在冷水中沒有發(fā)覺。
“公主,你病了”阿蘭搭上了她的額頭。
“有人嗎?去請?zhí)t(yī)過來。”
回應(yīng)她們的只是無情的鞭子。
紜若煙喘著粗氣,低聲道:“稻草下面我藏了兩根銀針,你把它取出來。”
紜若煙屏著氣,手一直在顫抖,銀針刺進(jìn)皮膚又是一抖,戳歪了穴道。
一連幾次,阿蘭終于看不下去,攔下了下一針:“公主,我來吧,刺哪里,你告訴我。”
紜若煙張了張口,還沒有力氣說出來,就有外人來了昭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所在的牢房:“帶她出來,王上要見她。”
阿蘭哭著求著上前來阻攔:“公主病了,你們不能這樣!”
鞭子落在她身上,隔著牢房的門,紜若煙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溫御涵是在未央宮見她的。
趙阮穿的還是后服,這刺眼的衣裳看在眼里,紜若煙總是會忍不住多想,僵著臉冷笑一聲。
溫御涵起身大步朝她走來,一把就掐在她纖細(xì)的脖子上,紅著眼睛喝道:“王后如今好好的,沒能如了你的意,你笑什么!”
紜若煙身體壓在膝蓋上,頭被迫抬起直視著他。
他的眼睛里再也沒有星星了,熊熊燃起的怒火燒盡了所有星辰日月。
“王上不是說再也不要見到我嗎?”
溫御涵松了手,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塊吃剩的雞肋,扔在她面前。
“還記得當(dāng)年你是怎么笑寡人的嗎?今天你的笑就讓寡人想起了那一次。你拍著手歡快地說,吃了它,吃了它。寡人就是被你逼著吃了連狗都不吃的東西。”
溫御涵一腳將雞肋踢進(jìn)了池子里。“你下去把它撈上來吃了,寡人就開恩,饒那丫頭一次。”
紜若煙目光錯(cuò)愕,溫御涵雙眸含笑,笑著問她:“你看,如何?”
夜色深寒,冰涼的水比昭獄的那灘臟水還要涼,沁入心脾。
池子的水有多深沒有人知道,只是傳聞從前有人失足落水,就再也沒上來過。
他這是要她死。且還要死得不快活。
紜若煙將身體沉到了水底,一眼望過去,水底比人心都要清澈,可獨(dú)獨(dú)看不見他扔下去的那雞肋。
溫御涵重又坐回去,趙阮喂了他一塊他最愛的海棠花糕。然后兩人喝著交杯酒。
幾杯酒下肚,溫御涵意識依舊清晰。他擱下筷子,不悅道:“怎么還沒上來?”
太監(jiān)總管立馬過去一看,卻見水面已是淡淡的粉,青綠色的水中,有具身體隨著水流波動(dòng)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