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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被打的半死后,方如詩帶著傅既白逃離了貧民窟。
他們一路南下,睡過垃圾場,喝過污水,最難的時候,一塊樹皮都要兩個人分著吃,后來,他們被雙雙領養到何家,傅既白被收做義子,方如詩卻當上了保姆。
第一年,只因為倒的水稍微燙了點,方如詩就被大小姐何歲歲打了九十九鞭后丟進了亂葬崗,傅既白跪了一整夜,為她換來了一瓶消炎藥。
第二年,傅既白因為拒絕了何歲歲的表白,被逼著和野狗搶吃的,方如詩拼死護下傅既白,自己卻被咬掉了一大塊肉。
第五年,何歲歲開車撞死了京圈太子爺,對方父親不要補償,也不求坐牢,只要一個女人。
于是,年僅十八歲的方如詩被推了出去,她被綁住手腳送出去的那晚,傅既白光著腳追了十公里,長長的血腳印觸目驚心,他哭著承諾會為她報仇。
十年過去,方如詩熬死了那個日日夜夜折磨她的禽獸。
傅既白接她的車隊驚動了半座城,方如詩終于如愿回到了他身邊。
可她卻發現,已經成了京圈新貴的傅既白家中,似乎養了一個女人。
……
“疼不疼?”
白熾燈光下,方如詩咬著唇后退。
醫生收回手,擦拭著手套:“恭喜你,方小姐,經過七十九次的治療,你已經完全恢復了。”
聽著醫生的話,方如詩激動的險些哭出聲來,她麻木而熟練地從狹窄的病床上起身,甚至來不及聽醫生講完注意事項,便著急忙慌的往家里趕。
在這淪為娼妓般的十年間,她受盡床上的折磨。
因此回到傅既白身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修復手術。
如今她終于可以面對傅既白,可當她回到家時,傅既白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迎上來對她噓寒問暖,甚至整個傅家都是寂靜一片,只有樓上書房的方向,傳來隱隱曖昧的喘息。
方如詩小心翼翼地上樓。
透過門縫,看到向來體面矜貴的傅既白此刻靠在椅子上,癡迷的吻上手中的相框。
“歲歲……”
短短的兩個字,讓方如詩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歲歲。
何歲歲。
只一瞬間,方如詩的眼眶便迅速紅了起來,生理性的恐懼讓她的身子不停地打顫,她死命的捂住嘴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屋內,男人眉眼迷離,神色繾綣。
喉結不停地滾動著,發出曖昧而隱忍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傅既白將相框放下,方如詩也看清了上面的人,果然是何歲歲。
是那個霸凌了她和傅既白整整五年的何歲歲,那個讓她和傅既白從一個深淵跌進另一個深淵的何歲歲。
是傅既白拖著十公里的血腳印,哭喊著發誓會替她報仇的霸凌者,何歲歲。
方如詩只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著方才的畫面,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巴狼狽地跑進衛生間干嘔起來,等她再出來時,傅既白已經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