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下決定的時候,就盡量不要拖著了。
不然越拖,對雙方都不好。
她想著離了婚,她便找個小地方,借口散心,把寶寶生下來。
之后再回徽鎮(zhèn),孩子生了,爸媽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了。
找了個賓館住了一晚,第二天一起來,墨婉將顧昀笙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撥了過去。
“有空嗎?抽個時間我們?nèi)マk一下離婚手續(xù)吧。”
顧昀笙那邊的聲音沉默了良久,方才淡淡傳來:“最近云飛剛回來,我有點忙。”
墨婉嘆氣:“辦理離婚,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爺爺那邊,我還沒說。”
墨婉想了想:“要不然,我們先去辦了手續(xù)吧,等離了婚,我再去向爺爺請罪。”
顧昀笙像是梗了一下,聲音有些發(fā)澀:“真的就這么著急嗎?”
墨婉點頭:“反正早晚都要離的。”
早點離婚,早點解脫,也讓她早點斷了念想。
電話那邊,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墨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只能靜靜地等著。
兩個人只能隔著電話,一直聽著彼此的呼吸聲,若有似無,仿佛他就在她身邊,與她呼吸相纏。
等了不知道多久,墨婉終于聽到他說了一聲:“好。”
“我下午去接你。”
說完,那邊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
墨婉原本祝福他的話被堵在喉嚨里,憋得眼眶有些發(fā)漲。
她從背包里,拿出結(jié)婚證,打開,里面有他們的一張合照——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照片里,她嘴角微翹,臉上的幸福之色擋也擋不住。
顧昀笙則永遠(yuǎn)是那個高冷的模樣,看不出喜怒。
不過墨婉想,他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一定是充滿了悲傷吧,他那時,心里一定希望和他拍照的人,是墨思雨。
下午,顧昀笙開車來接她。
她上了車,顧昀笙沒有直接啟動,而是問了她的傷勢。
她晃了晃手腕,不小心扯動了傷口,小臉疼得皺成一團。
“你一定沒有好好吃藥吧。”顧昀笙趕忙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墨婉沉默——她自然是沒有吃藥。
他離開后她又去了一次醫(yī)院,一個人。和醫(yī)生說明了情況,把口服的藥全都換成外涂的,安全性更高的藥。
所以原本一周就能好的傷,到現(xiàn)在還在隱隱作痛。
顧昀笙直直地望著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刻入自己的靈魂里。
隨后,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墨婉受傷的手腕,動作輕的仿佛有一根羽毛在上面騷弄。
墨婉有些發(fā)癢,卻強忍著沒動。
她望著顧昀笙,輕聲道:“我不怪你。”
他已經(jīng)給她編織了一個最幸福的美夢了。
是她不夠好,沒能讓他愛上她,沒能守住這個美夢。
顧昀笙抬手,將她的頭輕輕攬過來,手指摩挲著她的長發(fā),一遍又一遍,怎么摸也摸不夠一般。
許久許久,他才嘆了口氣:“你總是這么不小心,又是個家務(wù)小白。沒有了我,你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