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雨雙目含淚,整個人像是呼吸困難一般癱軟在地,一只手扯著心口,難過得像是馬上要死去一般。
顧昀笙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他的眉頭皺得死緊,最終還是轉(zhuǎn)過頭來,將墨思雨抱到床上,就要去摁響床頭的呼叫鈴。
墨思雨摁住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包:“藥,昀笙哥哥,幫我拿藥。”
顧昀笙聞言,立刻轉(zhuǎn)頭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小包,在里面找起了心臟病的藥瓶。
墨思雨望著顧昀笙焦急的背影,輕蔑一笑——
今天,她一定要讓昀笙哥哥留在這里!
那個墨婉算什么東西,不過仗著墨家之女的身份,從她手里將昀笙哥哥,在她不在的兩年里,不知道使了什么不要臉的手段勾引了昀笙哥哥罷了。
這么個只會死纏爛打的賤貨,怎么可能玩得過她?
當年,她只是略施手段,就讓顧昀笙對她愧疚不已,非她不可。
只不過,當年顧家形勢未明,繼承者還沒有選出,她只好借口出國,好讓他先冷靜幾年。
如今她的昀笙哥哥已經(jīng)是顧家的掌權人,顧老爺子也格外看重他。
自己這次回國,就是要將她的東西,全部奪回來!
“思雨,是不是這個?”顧昀笙找到藥瓶,遞到墨思雨面前。
“就是這個,昀笙哥哥,我的心口好痛,你能喂我把藥吃了嗎?”
顧昀笙聞言,眉頭皺得更深,正想說什么,墨思雨忽然再次痛呼起來:“昀笙哥哥,我好痛,我的心口好痛”
顧昀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將藥送到她嘴邊:“你別激動,要平心靜氣。”
墨思雨借著他的手,將藥吃了。末了,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顧昀笙的掌心。
顧昀笙像是觸電一般,猛地想要將人推開。
墨思雨卻忽然撲到霍瑾言懷里,淚如雨下:“昀笙哥哥,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
“昀笙哥哥,我是不是又做錯了,我不該回來的,我不回來,你和婉婉就會一直好好的”
“可是昀笙哥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在國外,雖然不愁吃喝,但是我覺得我過得就像是行尸走肉,昀笙哥哥,你說過你會娶我的,但是你現(xiàn)在,你討厭我了,是不是?”
顧昀笙壓抑著怒火,伸手將她推回床上:“怎么會呢,你身體不好,情緒低落可以理解。但是思雨,我雖然答應會娶你,卻沒有說過是現(xiàn)在。”
“婉婉她她剛剛失去孩子,我如果現(xiàn)在棄他而去,豈不是禽獸不如了?”
“可是昀笙哥哥,你早晚有一天要離開他的,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墨思雨淚眼朦朧地去看他,她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他是個冷漠自持的男人。
哪怕當年被人揍得受重傷快死了,臉上也是沒有情緒的。
但是她更知道,什么角度去看他,用什么語氣和他說話,可以讓他心軟;也知道說出什么話,會讓他動搖。
她窩進他懷里,雖然聲音帶著悲切,嘴角卻勾起一絲冷笑:“更何況,你不是說婉婉她想要的,根本不是你嗎?”
顧昀笙心底,猛地被刺痛,內(nèi)心變得無比煩躁。
他的腦子里,一直不停地閃著墨婉那帶著淚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