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并不想接，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是那邊仿佛鍥而不舍一般，一連打了好幾個，震動抖個不停。
到最后，沈南星都忍不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望向她蓋在桌子上的電話：“不接的話，沒關系嗎？”
墨婉沒辦法，只能說了聲抱歉，拿起電話走到一旁的角落，按了接聽鍵。
電腦那邊，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來：“婉婉，思雨說你出門了？”
墨婉原本想心平氣和地和他說一下之后的打算，想告訴他，等爺爺出院后她便去說離婚的事情。
可是，他一開口便是墨思雨，讓墨婉心口感覺到一陣窒息的疼痛。
“你在哪？晚點要不要我去接你？”對方的聲音里帶著試探。
墨婉咬著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泄露出一點的難過。
她深深地呼吸著，可是心口像是越攪越緊的麻繩，任她如何想要緩解，都感覺無能為力。
那邊久久沒有她的回應，聲音里帶著一絲關切：“婉婉，還在生氣嗎？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兩姐妹鬧得太僵?！?/p>
“婉婉，我并沒有懷疑你?！?/p>
墨婉努力眨著眼睛，非常用力地控制著自己，才勉強擠出兩個字：“知道?！?/p>
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總是這樣，反反復復，用他的溫柔，他的多情，他的包容，來掩蓋他對她做出的所有殘忍的事情！
她只是愛著他，為什么要這么悲慘？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墨婉便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回應，眼淚忍不住地低落，她用手揪著衣角，不想讓抽泣的聲音被對方聽到。
聽到了又如何？
他會哄她嗎？
哄了又如何？他心里的人永遠都是墨思雨啊！
那是她再怎么努力，都趕不上的！
“婉婉？你怎么了？”對面的人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墨婉抬手，拼命地想要擦掉流下來的眼淚，可是怎么擦，似乎都擦不干凈。
用力深吸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沒事。”
“我還有事，晚點我自己會回去。”
墨婉飛速說完這句話，立刻將電話掛斷。
回頭，卻看見沈南星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見她掛了電話，伸手便遞過來一疊紙巾：“噥，用這個擦比較干凈?！?/p>
墨婉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我沒事。”
“我知道?！鄙蚰闲堑溃骸坝行┤司褪敲孀颖忍齑蟆Ｋ苑判模也粫鸫┠愕??！?/p>
他伸手，將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墨婉肩頭。
而在電話的另一邊，顧昀笙手中捏著手機，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雖然對方極力忍耐，但是他知道，那個女人在哭吧。
是他，又一次傷害了她嗎？
顧昀笙嘆了口氣，他摁響了助理的電話：“阿堯，你為我準備一束夫人最喜歡的玫瑰，順便幫我查一查夫人在哪里，我要親自去接她?！?/p>
楚堯辦事效率很快，半小時后，他便查出了墨婉的位置，并且將玫瑰交到了顧昀笙的手里。
顧昀笙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手腕，楚堯立刻在身后道：“顧總風采依舊，絕對迷死萬千少女。”
顧昀笙冷淡道：“我要迷死她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