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駐佛門凈地,那些時日,不止我沒有丈夫,翟夫人也失去了幾個兒子。
翟夫人嘆了口氣,“罷了,今日暫且不打擾言琛,我們再好好商議。”
回去之后,翟夫人立馬請神醫(yī)為我診斷,果不其然,神醫(yī)與我的說辭相差無幾。
他沉吟道,“若是細心調養(yǎng)幾年,尚有一線希望,只是,這事也說不準。”
我交還了信物,“是南意與翟家無緣,既然阿琛已忘卻前程,不如就順應天命,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翟夫人重重嘆氣。
此后一天,我一再勸說,翟夫人起初還不同意了翟言琛和那醫(yī)女的婚事。
直到她目睹了翟言琛對許嫣然的好,終是對自己這個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的兒子心軟了。
我們再度登門。
木門緩緩打開,看見我,許嫣然一張精致的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我?guī)状稳祥T,早就讓許嫣然有了危機感。
此刻她身著紅色嫁衣,雙目警惕,“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都告訴過你了,言琛病還沒好,你若執(zhí)意要將他帶走,定是害了他。”
我淡道,“我何時說要帶他走?翟言琛是將軍府獨子,翟夫人如今也承認了你們這樁婚事,成親不急于這一時。”
前些時日上門,許嫣然一直以照顧翟言琛身上的傷為由,提防著我,讓我四處碰壁。
許嫣然咬牙,“你幾次三番上門纏著我的未婚夫,焉知這不是你的詭計,想拆散我與阿琛?”
聽到這話,身后的翟夫人也不耐,“我說出的話還能有假嗎?”
“況且我兒就算有傷,自有神醫(yī),你休要巧言令色。”
翟夫人也是將門虎子,被這聲一震,許嫣然似乎嚇到了,眸中盈滿淚水,往后幾步,竟然踉蹌摔倒在地,“那,那頭風唯有我能治,是祖?zhèn)髅胤健?/p>
“你們來干什么?”一道挺拔如玉的身影快步走過來,將許嫣然拉起來,護在身后,望向我們的眼神陌生又厭惡。
“我說過,我不管你們是何人,嫣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我的妻子,你們這般對她,也莫要怪我無情。”
聽到這話,翟夫人身形晃了晃,我早有預料,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
“這是你的母親。”我皺眉,對上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鳳眸。
翟言琛愣住,掃視過那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片刻道,“母親?抱歉。”
身后傳來許嫣然的小聲啜泣,“言琛,原來你真的是那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今日本是接翟言琛和許嫣然回家,但許嫣然堅定地想要在此成親,翟夫人也只好妥協。
布置粗糙的喜堂中。
兩道紅衣身影緩步踱來,一舉一動之間皆是蜜意柔情。
我站在一側,思緒卻不斷飛遠。
梨花樹上的少年笑容清朗,長手一拋。
一枚精致的璞玉落入我手中。
“沈南意,我可是要娶你為妻的,這是信物。”
我仰頭,少年在逆光之中叫人看不真切,唯有聲音溫潤又堅定。
回神,大堂之中的人正對拜,禮成。
翌日,我們便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