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以為事情到了這里,可以順利的解決掉陳文了,誰知李義抬手,指著他沒好氣地說:“李錦,你也好大的膽子!”
李錦一怔。
糟了,看來上演了這么一出,依然沒有轉移開李義的注意力。
“你是大魏的三皇子!皇家的臉面和體統豈能是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李義一聲輕笑,眼眸微瞇,話鋒一轉,“罰還是要罰,限你三日不,兩日之內破案,太子監案,不得屈打成招。”
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李錦,在聽到“太子監案”的時候,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太子這是打的一手好牌。
利用陳文這錯漏百出的戲碼,順勢勾起李義的好奇,幫他成功的介入到六扇門查案的過程里來。
他全程站在那里不發一言,就這么看著,卻達到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李錦胸口一陣憋悶,可無法發作。
少頃,待太子和陳文先一步離開上書房,李錦人在最后,將要邁過門檻的剎那,李義一邊批改奏折,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朕也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人,能被你捂得這般嚴嚴實實,甚至連個污名都背上了。”
李錦回過頭望向李義,卻見他勾唇笑起,目光依舊在奏折上:“朕教你一句話。若是不想被人注意到,就應該讓他站在人群中,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亦或者,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而不是你李錦的身后。”
說完,擺了擺手:“下去吧。”
嘩啦一聲,上書房的簾子放了下來,李錦面頰上的神情沉得可怕。
他怎么會不懂李義說的道理,將金舒藏在身后是下下策,但也是無奈之舉。
若她真是個男兒身,索性推到最前面。
就算接受所有人審慎的目光,李錦也無所畏懼。
他能做她身前的盾牌,能給她所有她需要的依靠。
但不行。
金舒到底是個女兒身。
太子心沉似海,手段干脆狠辣,黨羽眾多,實力上對李錦形成的是碾壓的態勢。
他雖少言寡語,也不怎么跟李錦有交集,但耳目從來都是遍布四方。
這些,使得他在東宮閉門不出,也一樣運籌帷幄,通曉八方。
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李錦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寧可選擇把金舒藏起來,也不敢冒險走那一步。
從太和殿邁出去,瞧著站在殿門口,背手等著他的太子,李錦深吸一口氣。
可太子卻輕笑一聲,直言:“靖王不必如此,本宮也非閑人,能有那般空閑跟著你破案奔走。”
太子李景轉身邁開步子,從石階上緩步向下:“在陳家鬧出非禮,屬實有辱皇家體面,下次再去的時候,知會一聲,本宮與你同去即可。”
說到這,他停下腳步,又回眸看向李錦,話里有話:“嚴詔這兩日不在京城,父皇那里想要結案,這護本要寫到什么水平,想必你心中有數,不用本宮多言。”
“太子殿下指點的是,李錦受教了。”
待李錦行一個禮,俯身彎腰再抬起的功夫,眼前的人便已經走出五米開外,帶著陳文先行離開了。
李錦站在臺階上,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
他唰的一聲甩開扇子,握在手里搖得飛快。
太子這是,要逼著金舒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