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面篆刻的“宋”字,眸光冰冷地戳著宋甄帶笑的容顏。
“此物是我貼身之物,交出去,就相當(dāng)于將半條命交給了殿下?!彼握缯f完,撩開車簾,給了巷子口一個(gè)事成的眼神。
街角中,陰暗里,那些讓周正高度警惕的人,眨眼便齊刷刷地離開了。
瞧著宋甄的模樣,李錦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車外發(fā)生了什么。
“說說看,你想送來陪讀的人是誰?!崩铄\的聲音依舊冰冷。
宋甄回過頭,恭敬地行禮:“是小人的弟弟,年僅7歲,殿下不必?fù)?dān)憂?!?/p>
七歲的男孩。
李錦一聲冷哼:“你就不怕,本王將你弟弟換成那孩子的替死鬼?”
就見宋甄不以為然的笑起:“這種事情,太子殿下做的出來,靖王殿下做不出來。”
這一句話,把李錦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他蹙眉,歪了一下頭:“宋甄,你好像對(duì)我們都很了解,了解到,讓我真的有點(diǎn)想抹消你存在的程度?!?/p>
宋甄哈哈笑起,那笑容里,摻雜了些許復(fù)雜的,不為李錦所理解的情愫。
他擺了擺手,感慨道:“靖王殿下,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問得太深入為好。”
問得多了,疑惑多了,對(duì)宋甄而言沒有什么損失,也沒有任何壞處。
但對(duì)李錦
只有維持著這樣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才會(huì)在未來那一天到來的時(shí)候,讓他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
宋甄這般想著,看著李錦的目光里,更是多了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馬車行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橫穿過朱雀門街,從京城的東市,來到了最繁華的西市。
與載歌載舞的異域舞姬擦肩而過,聽著樓中撥弦彈唱的小曲,緩緩前行在寬闊的大街上。
不多時(shí),便停在了歸來閣門口。
與錦華樓不同,歸來閣是個(gè)下棋品茶的高檔館子,平日往來皆是能人志士。
也有不少高人,會(huì)在此宣講自己的所見所聞。
但今日,門口立著一張歇業(yè)的牌子,看起來格外的冷清。
金舒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瞧著氣度不凡的歸來閣大門,頓覺一股豪氣噴涌而出。她胳膊肘撞了周正一把:“完了,王爺?shù)拟n能力可能不太好使了。”
“金先生多慮了?!?/p>
宋甄突如其來的話聲,將金舒嚇了一跳。
就見他笑盈盈地拱手:“宋家與王爺相比,格局還是小了?!?/p>
說完,宋甄比了一個(gè)請(qǐng)的模樣。
在李錦嫌棄的瞪視中,宋甄才終于發(fā)覺,原來自己每每同金先生搭話,就要吃靖王用眼神甩來的大把飛刀。
看來靖王是真的十分看中這金先生,根本不加掩蓋。
瞧著他們一前一后地往里走,只有金舒愣在那:“我有介紹過自己?”
她不解,十分疑惑。
從雕刻著吉祥圖畫的影壁轉(zhuǎn)過去,歸來閣正堂別有洞天。
四周是二層的坐席,中間是寬闊的廳堂。
廳堂之中,沈文和蘇尚軒,帶著幾個(gè)捕快,正壓著一個(gè)驚恐跪地的男人。
不是別人,正是黃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