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李錦稍顯冰冷的面頰,劉琦還以為他是不信,忙說:“嗨呀,其實就是那家伙平日拿藥的藥鋪里,抓藥的學徒,我給了他十幾兩銀子。他就‘恰巧’看錯了藥,‘恰巧’手一抖,‘恰巧’放成了鉤吻。”
劉琦咧嘴一笑,嘴里嘖的一聲:“就這么‘恰巧’,他死了!”
睨著他的面頰,李錦了然地點了下頭:“那藏尸呢?”
說到這里,劉琦明顯滯了一下,面頰上蕩過一抹疑惑的神色:“這事情說來也怪啊,他吃了藥之后,那天沒去上課,我怕事情暴露,我也同先生稱病,去了他南監(jiān)的破窩棚。”
“那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劉琦冷哼一聲,“這個人平日里手腳不干不凈的,我們都知道他偷東西,還在院子里埋個箱子藏著。”
“我就順水推舟,把他箱子里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倒出來,把他放了進去。”他歪了歪嘴,“就是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死了兩天的還挖出來掛起來,我聽說的時候嚇一跳,還以為他詐尸了。”
李錦看著他得意揚揚的模樣,半晌,深吸一口氣:“行了,我知道了。”
他擺了擺手:“你走吧。”
那模樣,自然而然,讓屋子里除了周正之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就連站在一旁許久的陳惜,也有些站不住,他滿臉詫異地剛要上前,就見周正抬起手,攔在他身前。
陳惜面頰上格外不解,他抿了抿嘴,不顧周正的阻攔,依舊往前走了半步:“靖王殿下!”
他錯愕,震驚,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做,為何與父親心中寫的那個靖王李錦,有如此差距?可謂是判若兩人。
李錦卻頭也不回,捏著自己的鼻子根,閉著眼沖著劉琦擺了擺手:“走吧。”
而劉琦遲疑了一下,拱手,笑嘻嘻行了個禮:“不瞞殿下,我當時藏好了尸體,出來的時候,正好被梵迪那崽子給瞧見了”
“本王會處理,你不用管。”李錦放下手指,睨著劉琦諂媚的笑臉。
仿佛是吃了定心丸一樣的劉琦,此刻忍不住喜上眉梢,腰彎成了九十度,嘴咧得老大:“有勞靖王殿下了。”
那禮節(jié),比來的時候標準多了。
看著他囂張跋扈就要離開的背影,陳惜抿了抿嘴,推了一下周正的胳膊,目光依舊落在李錦的側(cè)顏上:“殿下,您”
話音未落,剛剛邁出門檻,邁了一步的劉琦,被自天而降,帶著面具的白羽一掌劈暈了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羽將掛在身后的繩子取下,冷哼一聲,三兩下就給了劉琦一個五花大綁。
這一幕,讓屋內(nèi)還想要據(jù)理力爭一番的陳惜愣住了。
“抬給馮朝,讓他送到天牢里,好好伺候伺候。”李錦看著地上的劉琦,冷冷地說。
而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出其不意的金舒,直到現(xiàn)在才忍不住吐槽出兩個字來:“腹黑。”
李錦掃了她一眼,也不氣,淡笑著將目光落在了焦急萬分的陳惜身上:“陳大人,梵迪在何處?”
陳惜一愣。
“這案子,沒完。”李錦說。
他的手邊,沈文打探了一整晚的,有關(guān)梵迪的那一頁上,寫著清楚明晰的四個字: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