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點滴流逝,足足敲了半柱香,門內也沒見有人應聲。
李錦蹙眉喚道:“周正。”
那身影如一道光,自后向前沖出去,三兩下,躍上了院墻。
周正站在那,看著院子里一個左右徘徊的女人,愣了一下。
他居高臨下,一手握刀,一手舉著六扇門的黑龍牌:“開門,六扇門查案,違令者斬。”
本以為院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但看著周正的背影,李錦更加肯定了自己對案子的推斷。
隨著大門支呀一聲打開,屋內那有些蓬頭垢面,發色摻白的女子,神色恍惚的女子,唯唯諾諾的瞧著眼前的一眾人。
“各,各位大老爺,請”
李錦提著衣擺,目光將她打量一番,瞧見了那只緊攥衣角的手。
他頓了一下腳步:“為何這么久才開?”
華夫人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半晌。
一旁的捕快聲音大了幾分:“王爺問話,不得隱瞞!”
“王爺?”華夫人眼眸中透出驚恐,“六,六扇門的靖王爺?”
“本王在問你。”李錦話音更冷,“為何如此之久,也不開門?”
華夫人面色慘白,渾身一哆嗦:“我,我沒聽到”
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錦微微瞇眼,一聲冷笑,邁步往院子內走去。
整個四合院,只有她一個人。
除了正堂還算干凈之外,其余的廂房和廚房,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李錦瞧著眼前的場面,打開廚房米缸的蓋子,一眼望進去,里面不見稻米,倒是有只死耗子躺著,已經干了。
這一點都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王爺。”盛州的捕頭湊上前,“今日這夫人十分奇怪。”
“往常,她見到來找他相公的人,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破口大罵的模樣。”
捕頭頓了頓:“而且這兩個人雖然關系不好,但華大夫每月都讓人給她送來不少銀子,這府里原本還有幾個丫頭的,怎么幾月沒見,成了這幅模樣”
他伸出手指抹了一把灶臺旁的灰塵:“嘖,這日子是怎么過得啊?”
李錦拍了拍手里的灰,目光將整個院子掃了一個遍。
“有灰好。”他不疾不徐的說,“就怕太干凈,什么都找不出來。”
此刻,捕頭才注意到,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云飛,已經不見了人影。
李錦走出廚房,徑直往正堂走去,他瞧著連一點茶葉都找不出來的華夫人,擺手道:“不用找了。”
說完,睨了一眼還算干凈的八仙椅,撩開衣擺坐了下來,直截了當的說:“你相公死了,你知道么?”
就在李錦的眼前,這個女人踉蹌兩步,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一手捏著自己的心口:“哎!王爺,官爺,對不住了啊,我心病犯了,得先找郎中!哎呀”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極為痛苦,大口喘氣,哀嚎連連。
這浮夸的演技,將欲蓋彌彰演出了不忍直視的感覺,看的金舒直皺眉。
李錦倒是不以為然,他將計就計,甩開扇子笑了起來:“你們幾個,抬著她去找郎中。周正,你跟著她,看緊了。”
與他而言,這可真是求什么來什么,他巴不得她不在。